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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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四百五十六章 以女退敵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7

  馬蹄從孫石的屍骸邊踩踏過去,那雙老眼呆呆的看著這壹切,漸漸失去神彩。
  “跪下不殺!”
  北疆軍的騎兵在呼喊。
  前方就是汴京城,城頭上,守軍到處亂跑。
  “北疆軍來了!”
  幾個將領拔出長刀,斬殺了數人後,這才止住了這場混亂。
  可城外卻亂作壹團。
  那些潰兵沖進城中,壹邊跑壹邊喊:“秦王來了!”
  城中頓時大亂。
  “關閉城門!”城頭將領喊道。
  “關閉城門!”
  壹聲聲大喊傳到城下。
  “關門!”
  十余軍士努力關門,可潰兵卻擠在中間,擋住了路。
  “怎麽辦?”
  那些軍士面色煞白,回頭看著將領。
  將領也未曾經歷過這等局面,喊道:“殺!殺了!”
  這是本能的反應。
  壹排排步卒平端著長槍走來。
  壹排排弓箭手張弓搭箭走來……
  但他們猶豫了。
  “殺!”將領拔刀喊道,“妳等不殺,耶耶就殺妳等!”
  馬上,城門內就成了屠宰場。
  慘嚎聲中,城門緩緩關閉。
  外面的潰兵壹邊叫罵,壹邊往裏沖。
  “放箭!”
  箭矢飛舞中,城門終於緩緩關閉上了。
  此刻,北疆軍騎兵距離這裏還有兩裏地。
  城門外,那些潰兵絕望下破口大罵。
  “草泥馬,等著北疆軍破城殺了妳等!”
  “狗皇帝,不得好死!”
  “彭靖老狗,死無葬身之地!”
  守軍看著城門中堆積的同袍屍骸,面色木然。
  指揮的將領面色鐵青,“看好!”
  在城頭上居高臨下便能看到那些北疆軍騎兵在肆意的追砍著潰兵。
  “跪下不殺!”
  隨著城門關閉,那些潰兵壹壹跪在地上,叫幹什麽就幹什麽,就像是行屍走肉。
  城頭的將領深吸壹口氣,“敲鐘,告知汴京,敵人,來了!”
  鐺鐺鐺!
  早已空無壹人的街道上,孤零零的陽光依舊熾熱,那些雜亂的東西證明著先前這裏的繁華,隨即,就被城外的馬蹄聲驚破。
  ……
  皇宮中,此刻亂作壹團。
  “堅守城池!”
  “趕緊南逃才是正理!”
  “遷都吧!”
  “遷尼瑪!如今北疆軍都來了,妳還能往哪遷?”
  “那妳說該如何?”
  “老夫又不是宰輔!”
  年胥坐在禦座上,呆呆的看著那些臣子在互相噴口水,發泄自己內心的絕望和恐懼。
  “大周立國數百年,第壹次被大軍圍城,這是天意嗎?”
  壹個老臣看了壹眼皇帝,“陛下!年氏的皇帝不該軟弱,妳該站起來,莫要羞辱了祖宗!”
  年胥緩緩站起來,目光轉動。
  “去城頭!”
  皇帝帶著百官出來了。
  他們站在皇城外,看著空無壹人的街道,壹種末日降臨的感覺油然而生。
  “軍隊都拉出來!”
  年胥幹咳壹聲,“都什麽時候了,還縮在營中孵蛋呢!”
  被他譏諷為老母雞的軍隊出動了。
  簇擁著君臣上了城頭。
  潰兵被帶走了,數千北疆軍騎兵在江存中的率領下繞著汴京城轉圈。
  遠處,更多騎兵趕到,接著是步卒。
  旌旗林立,人馬如龍。
  “圍住四門!”
  中軍下達命令,隨即大軍散開。
  城頭有人嘟囔,“好了,這下都不用走了。”
  “看,是秦王的大旗!”
  大旗下,秦王指著汴京城對身邊的阿梁說道:“阿梁妳看,這便是南周的都城,汴京。”
  “好大呀!”阿梁好奇的道:“阿耶,長安城有汴京城大嗎?”
  “大很多。”秦王說道。
  中軍散開,壹群官員將領和護衛,簇擁著秦王到了城下。
  城頭是年胥和群臣。
  雙方都在視線之內。
  沒有人建言用床弩給秦王壹家夥。
  “當初孤作為使者來到了這裏,今日再來,卻是主客易位。”
  秦王有些唏噓的道:“阿梁,這便是亡國景象。若是不想如此,切記莫要嘚瑟。”
  “是!”
  秦王沖著城頭拱手,“陛下,久違了。”
  他內息渾厚,聲音悠悠傳到了城頭。
  年胥雙手按在城頭上,“秦王為何興不義之軍?”
  “何為不義?”秦王說道:“當年陳國衰微,年氏身為陳國邊疆大將,不說為國效命,反而順勢割據,這是大義?”
  當年陳國衰微,南疆大將趙瑜割據,年氏為幹將之壹。後來趙瑜早逝,年氏黃袍加身,逼迫幼主下臺,自家登基為帝。
  這是年氏的黑歷史,在南周,被粉飾為將士們所迫,也就是迫不得已。
  但在廟堂中人的眼中,所謂的黃袍加身,不過是壹種手段罷了。
  年胥雙手摳住城頭,渾然不覺疼痛,“汴京乃是雄城,秦王這是準備在此碰個頭破血流嗎?”
  “降了吧!”秦王說道:“不用看孤便知曉,城中此刻亂作壹團,朝中也是如此。早些歸降,尚不失體面。”
  年胥冷笑,“城中有雄兵十萬,糧草無數,朕且看妳能如何!”
  “十萬?”秦王莞爾,“看看城頭守軍,多少是老弱?”
  年胥情不自禁的看了壹眼。
  果然如此。
  但他的手中還有壹些禁軍精銳。
  “陛下,回去吧!”身邊,謝引弓低聲道。
  城頭的帝王狼狽不堪,色厲內荏。城下的秦王雄姿英發,威武不凡……再待下去,守軍的士氣都沒了。
  看到年胥消失在城頭,裴儉問道;“殿下,何時攻城?”
  “不著急。”秦王對手下立功心切的心思了如指掌,“這是汴京城,若說繁華,當世無出其右。這等繁茂之城,若是毀於戰火,孤,不忍!”
  若說大唐的氣質是恢宏大氣,那邊南周的氣質便是婉約,且富貴。
  秦王來過汴京,對這座繁華的城市記憶深刻。
  “城中糧草怕是不少啊!”韓紀隱晦的勸諫。
  在他的眼中,毀滅了的汴京才是好汴京。
  唯有毀滅,才能重生。
  “堅城,從來都不是外力所破。”
  秦王說道:“紮營!”
  大軍後撤紮營,但距離城頭不遠,就在視線內。
  城門被封鎖住後,無需擔心守軍突襲。
  此刻時近中午,陽光灼熱,守軍看到北疆軍後撤,都松了壹口氣。
  但所有人都知曉,這等寧靜維系不了多久。
  ……
  君臣回到了宮中,隨即開始爭吵。
  彭靖等人堅持死守……君子有個尿性,堅持的東西不管對錯,死不悔改。
  有人建議和談,被人踹到了邊上。
  但彭靖卻眼前壹亮,趁著混亂,把壹個手下官員拽過來,低聲說了壹番。
  “陛下,要不,稱臣吧!”官員說道。
  年胥心如亂麻,隨口道:“誰去?”
  瞬間殿內安靜了下來。
  吵鬧了半晌,什麽辦法都沒有,那麽,不如和談。
  上次王舉的和談就像是笑話,沒人在意。
  可此次卻不同。
  稱臣,年胥將從帝王變成王。
  而且,南周將從國變成大唐的疆域。
  就像是節度使治下。
  有許多自主權。
  但節度使麾下人員任免權在長安,這壹條怎麽辦?
  誰去?
  眾人目光轉動。
  沒人主動請命。
  “公主與秦王有舊!”有人嘟囔。
  年胥氣的站起來,“男兒無能,讓女人去作甚?”
  他發現臣子們都在看著自己,眼中,好似多了壹種叫做希望的光。
  是啊!
  南陽公主如此美貌,若是把她嫁給秦王……
  這不是成壹家人了嗎?
  難道女婿還能打丈人?
  豈有此理!
  年胥冷笑,指著方崇說道:“妳去!”
  方崇愕然,剛想婉拒,可年胥說道:“散了!”,隨即拂袖而去。
  “陛下!陛下!”
  方崇的喊聲在殿內回蕩著。
  “兩軍交戰,不殺來使。”彭靖輕聲道:“妳在怕什麽?”
  方崇嘆道:“老夫不是怕,而是擔心名聲。”
  在這等時候談判就是去受辱。
  “名聲,那不是我輩操控的東西嗎?”彭靖淡淡的道。
  也是啊!
  方崇和他並肩出去。
  “南陽公主與秦王當年在長安有過壹段交集,據聞,後來秦王在北疆割據後,還曾出手助過公主。”
  彭靖嘴角掛著男人們熟悉的笑,“秦王多半對公主有意,男人嘛!打生打死,歸根結底不就是為了權力?權力拿來作甚?行雲布雨啊!”
  這裏的行雲布雨乃是雙關。
  權力和女人!
  方崇收拾了東西,帶著十余隨從到了城門後。
  “沒人!”城頭有人觀察。
  城門緩緩打開壹條縫隙。
  後面是壹車車的石塊和泥土,只等開戰便堵塞城門。
  至於為何現在不堵,這裏面的味道就值得品味了。
  方崇帶著十余騎朝著北疆軍大營而去,隨即被北疆軍斥候攔截。
  “老夫方崇,奉命求見殿下!”
  ……
  “方崇?”秦王剛卸甲,聞言笑道:“這是來屈膝嗎?”
  ……
  宮中,皇後母子有些惶然不安的在等著。
  年胥大步而來。
  “陛下!”皇後起身,“如何了?”
  皇帝看著怒不可遏,“這壹路朕看到不少人卷帶了東西準備跑,妳也好生管管。”
  皇後苦笑,“人心惶惶,怎麽管?管的人都找不到。”
  皇帝這才發現皇後身邊的宦官少了兩個。
  “抓到,重責!”
  身後謝引弓應了,“是。”
  皇帝坐下,“朝中群臣亂作壹團,朕令方崇出城尋秦王和談。朕,願意稱臣。”
  皇後嘆息,“能保住太平就好。”
  “難!”皇帝壹拍大腿,“有人竟然建言讓子悅去和談,這分明便是想讓朕把子悅送給秦王。無恥!”
  年子悅愕然。
  張菁卻脫口而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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