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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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壹十五章 可都聽清了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2

  太平縣縣城。
  “異族大軍出動了。”
  “快逃命吧。”
  幾個在外面尋摸食物的百姓在逃跑時也不忘背著背簍,倉皇沖進了城中。
  守門的軍士喝問:“哪裏的異族大軍?”
  壹個百姓喘息著,“不知道,好多……全是騎兵,看著兇神惡煞的。”
  “數量!”軍士的基本素質還不錯。
  幾個百姓都搖頭。
  “不知。”
  南賀來了。
  “那些異族騎兵往何處去了?”
  之所以他是將領,而那些是軍士,從壹個問題上就看出來了。
  壹個百姓指指南邊,“往南邊去了。”
  南賀雙拳緊握,“傳令,關閉城門,全城戒嚴。非許可不得出門,否則……斬殺無罪。”
  壹個軍士問道:“五哥,南方是明府的方向啊!為何不去救援?”
  “聽令行事!”
  南賀回到了縣廨,尋到了怡娘。
  “這麽說,那些異族人往郎君那邊去了?”怡娘的模樣很平靜。
  “是。”南賀用自己的軍事素養發誓,只有這壹種可能。
  怡娘的嘴唇哆嗦了壹下,“那妳為何不去救援?”
  南賀低下頭,“我不能。”
  怡娘咆哮道:“妳在想什麽?難道妳想坐視郎君戰死嗎?”
  南賀挨了壹頓罵,默然出了縣廨。
  走在街上,兩側門縫裏的眼神都帶著不屑之意。
  “這個蠢貨,竟然不去救援明府。”
  南賀就在這些目光和咒罵中走上了城頭,喃喃的道:“壹百步卒跑到那裏時,此戰早已結束。而敵騎卻能調轉方向,突襲無人防禦的縣城。”
  “我此刻唯壹能做的,便是為郎君守住縣城!”
  城頭有軍士喊道:“有人!”
  南賀喊道:“戒備!”
  城頭的軍士握緊刀槍,死死地盯著那十余騎。
  騎兵們漸漸逼近。
  有人在舉手。
  城頭,有人驚呼,“是我們的人!”
  南賀心頭巨震。
  他擔心的是郎君兵敗。
  但他也期望著郎君能及時逃回來,等待東山再起的時機。
  “捷報!”
  帶頭的騎兵高呼。
  “開城門!”
  城門大開。
  數騎疾馳而入,剩下的下馬稟告……
  “捷報,明府率敢死營擊敗瓦謝部八百騎!”
  轟!
  整個太平城被這個消息給炸暈了。
  那些百姓不顧宵禁令還未解除,紛紛打開大門。
  “捷報!明府率敢死營擊敗瓦謝部八百騎!”
  ……
  城北的貧民窟中,那壹套被打通的宅子灰撲撲的,壹點都不顯眼。
  可此刻宅子裏卻殺氣騰騰的。
  孫雨破天荒的走出了廂房,站在正堂的臺階上,身側是王章義。
  “城中亂了。”
  孫雨的語氣很平和。
  下面站著的十余大漢眼中多了火。
  野火。
  孫雨很滿意這個場面,緩緩說道:“狗官帶著人去護衛糧道,可剛才來了消息,異族騎兵鋪天蓋地而來,準備去截斷糧道。老夫判斷狗官必死無疑,在此時刻,我們能做些什麽?”
  王章義微微欠身,“孫公,此刻我們最該做的便是……讓城中亂起來。”
  孫雨頷首,“對,讓城中亂起來,只要城中亂起來,咱們就能順勢……嗯!”
  他看了王章義壹眼。
  許多時候,小弟就是拿來擋槍的。
  王章義幹咳壹聲,“狗官讓咱們死傷慘重,可就在咱們死傷慘重之際,壹些人在蠢蠢欲動,想搶奪咱們的生意。這是個機會,壹旦城中亂了,咱們就順勢出手,弄死那些蠢貨。”
  清除異己!
  孫雨頷首,“如此,準備動手吧。老夫準備了好酒,等妳等歸來……慶功!”
  眾人低聲應命。
  大門拉開。
  孫雨看著麾下準備出去,難免躊躇滿誌的道:“老夫等這壹日很久了。”
  但凡是黑幫,都喜歡無政府狀態。唯有在這種狀態下,他們才能成為城市的主人。
  那些大漢帶著嗜血的獰笑看著街道。
  接著他們的獰笑變成了驚愕。
  馬蹄聲驟然傳來。
  “捷報!”
  “明府率敢死營擊敗八百瓦謝騎兵!”
  “捷報……”
  大漢們轉身沖了進來,呯的壹聲,有人把大門關上,背靠大門,仿佛多看壹眼外面就會死。
  孫雨站在臺階上,面色突然泛紅,接著回歸平靜。
  王章義卻沒有這等城府,他罵道:“定然是假的,看看!”
  “住口!”孫雨喝住了他,隨後緩緩走進了廂房。
  “都散了。”王章義擺擺手。
  大漢們悄然散去。
  王章義進了廂房,見孫雨站在窗前,右手握拳,重重的捶打在窗臺上。
  他的臉第壹次如此猙獰。
  瘋狂咒罵。
  “狗官!”
  ……
  凱旋了。
  敢死營回歸之時,整個太平城的人都出來了。
  歡呼聲震耳欲聾。
  南賀在城門外跪下。
  “我並未出兵救援郎君,死罪。”
  楊玄扶起他,微笑道:“妳若是出兵,那便是竹籃打水壹場空,不管勝敗都是敗招。妳很好。”
  他壹進城,歡呼聲就炸裂了。
  “明府!”
  無數雙手在空中狂亂揮舞。
  熱情的百姓幾乎把楊玄弄成了壹團渣,進了縣廨後,連怡娘都差點認不得了。
  怡娘的淚水是最好的武器,見到後楊玄就主動交代了此戰的經過。
  “那些異族騎兵看似兇狠,實則差勁之極,幾次沖擊就被我敢死營擊潰。我就在後面指揮,就如同是去長安城外踏春壹般,就差弄個火堆烤肉吃了。”
  怡娘破涕為笑,又沖著南賀福身,“先前卻是奴的錯。”
  南賀還禮,“不敢。”
  怡娘是楊玄身邊的最後壹道防線,也是他身邊的過濾器。別看怡娘整日在後院忙碌,可從曹穎到王老二,每個人都在他的視線內。
  若是有人不妥,怡娘便會及時告知楊玄。
  妳要說怡娘類似於鏡臺也錯了。
  看看怡娘看向楊玄的目光,就和老母雞護崽子般的。
  這壹切,只是她的本能。
  蔣真也在迎接的人群中,他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把準備送走的信件拿出來,看了壹眼。
  跳格讀:楊玄兵敗身死。
  “哎!”
  想到方才楊玄拍了自己的肩膀壹下,好似說‘妳辛苦了’,蔣真的眼中就多了些茫然。
  他燒掉這封信,重新寫。
  ——異族敗。
  那只握筆的手格外的有力。
  連眉間都多了振奮。
  良久,他輕聲道:“如此,那些人會不會覺得明府太強大了?用更厲害的手段來對付他?”
  室內多了焚燒紙張的味道和煙霧。
  ——異族敗,他死傷慘重。
  “嗯,就這樣。”
  蔣真覺得額頭有些溫暖,擡頭,那壹縷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
  ……
  臨安。
  “老夫有些不安。”
  劉擎坐在案幾後,壹向勤於公事的他,此刻卻任由那些文書散亂在案幾上,不屑壹顧。
  盧強知曉他不安的緣故,自己也嘆息壹聲,“別的糧道也就罷了,可這裏是陳州,對面便是無數異族。別說是護衛糧道,就算是要守住陳州都艱難。”
  “徐國公太……”盧強終究沒法說出難聽的話。
  “那就是個小人!”劉擎卻沒有這個忌諱,“陛下難道令他壹路打到寧興去?不過是報復之戰罷了,五萬大軍綽綽有余,可他卻令地方守護糧道,這是無恥的推卸職責。”
  寧興是北遼都城。
  盧強有些茫然看著虛空,“使君,下官怕的是……他未戰先怯。”
  “去掉怕的是,他就是未戰先怯。”劉擎冷冷的道:“若是糧道被斷,張楚茂便能以缺糧為由撤軍。茍日的,他這等下三濫的招數長安難道看不明白?”
  盧強苦笑,“長安自然能看明白,可……據聞陛下與壹家四姓如今好的蜜裏調油,徐國公乃是潁川楊氏的女婿,這些年他壹直戍守南疆。”
  “南周唯恐大唐出兵攻打,哪裏敢出手?所以南疆歌舞升平。可就算是如此,他張楚茂依舊能飛黃騰達,可見萬般功勞皆不及裙帶,幹特娘!”劉擎罵道。
  盧強嘆息,“節度使壹直在宣州,為何不讓節度使出兵報復?反而派了個外強中幹的來,哎!”
  劉擎搖頭,“節度使壹直堅持固守北疆,盡量不出擊。長安那邊對他頗有微詞。再說……此次弄不好就是壹個功勞,壹家四姓不知和陛下達成了什麽,竟然能運作張楚茂來……這便是要尋機建功。”
  “可大唐呢?”盧強難得郁悶。
  “大唐……”劉擎剛想說話,外面壹陣嘈雜。
  “使君!”壹個小吏不顧規矩沖進來,面色慘白,“瓦謝部騎兵突襲太平糧道。”
  劉擎強做鎮定,“多少人馬?”
  “說是壹千。”
  劉擎霍然起身,“楊玄手中才五百敢死營,老夫……”,他拍了額頭壹下,“早知老夫便該多給他甲衣兵器,悔之晚矣。來人,令人馬集結,老夫親自去救援。”
  盧強起身,“下官去吧。”
  劉擎搖頭,邊往外走邊說道:“他都能感覺到危險,老夫卻麻木了,以至於他要用學識來換取甲衣兵器。老夫這個上官沒做好,以至於如此……老夫的錯,便由老夫去挽救。”
  城中的兵馬迅速集結。
  劉擎全身戎裝,在寒風中咳嗽著。
  “妳看好臨安,老夫這便去了。”
  城門緩緩打開。
  數騎疾馳而來。
  “捷報!”
  嗯!
  劉擎壹怔,喝道:“接進來。”
  這數騎近前,大聲喊道:“捷報!太平楊明府率敢死營擊敗瓦謝部壹千騎!”
  劉擎的身體搖晃了壹下,“誰?”
  軍士的臉都被寒風開了小口子,但卻喜氣洋洋的道:“太平楊明府。”
  劉擎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就罵道:“還等著作甚?把捷報傳遍陳州,快去!”
  “是!”
  “等等!”劉擎叫住盧強,低聲道:“就說擊敗了兩千騎,嗯?”
  妳可明白?
  盧強心領神會,“下官明白。”
  “擊敗兩千騎!”
  隨即捷報開始四處傳遞。
  “捷報!太平楊明府率敢死營擊敗瓦謝部兩千騎!”
  快馬壹路直奔前線。
  ……
  五萬大軍猬集在北疆節度使駐地桃縣,把桃縣擠了個水泄不通。
  節度使衙門內,北疆節度使黃春輝跪坐在上首。蒼老的臉上皺紋密布,讓人想到了老樹的樹皮。那雙眼耷拉著,仿佛下壹刻就會進入夢鄉。
  下首的幾個將領看著這壹幕都在苦笑。
  副將張度站在門外,眼中幾欲噴火。他不過二十余歲,就憑著軍功為副將,若非這幾年黃春輝堅守不出,他發誓自己定然能成為將軍。
  裏面,判官吳林微笑著說道:“大軍還得歇息,無需著急。”
  左衛中郎將江存中目光如電,說道:“既然要報復,那就該雷霆突擊,而不是等敵軍有了準備再去大軍對峙,那不是愚蠢嗎?”
  吳林幹咳壹聲,“徐國公自有主張,不得僭越。”
  這話在暗示:妳不過是個中郎將罷了,也能幹涉大局?
  江存中冷笑,“北遼如今越發的跋扈了,若是大軍不動,這便是示弱。”
  吳林微笑,“這些自然有徐國公……和中丞來統籌。”
  黃春輝是北疆節度使,掛著禦史中丞的虛職。
  外面來了人,稟告道:“中丞,大軍出動了。”
  接著來了個將領,“國公令下官來告知中丞,戰機已然出現,大軍出城了。”
  黃春輝睜開眼睛,茫然道:“哦!知曉了。”
  將領的眼中多了些輕蔑之色,胡亂拱手告退。
  等將領走後,江存中怒道:“無禮!還有,中丞,北遼如今早已囤積了大軍在對面,他此刻出兵是什麽意思?”
  黃春輝幹咳壹聲,嘟囔幾句,吩咐道:“令各處守好城池,另外,城中多備些藥材,醫者準備好……都去吧。”
  第五日,壹隊斥候沖進了桃縣縣城。
  “中丞,前鋒兵敗,大軍回轉了。”
  黃春輝哦了壹聲,“準備接應吧,斥候密集哨探,另外,傳令各處,依舊堅守不出。”
  “遵命!”
  壹群將領官員面紅耳赤的出去了。
  不是羞愧!
  “耶耶怒不可遏了!”江存中憤憤的道:“他早該出擊,卻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怯戰不出……等敵軍集結後只能硬著頭皮出擊,這不是……特娘的!”
  大軍回來了。
  徐國公張楚茂來到了節度使衙門。
  “敵軍勢大,前鋒無能,以至於兵敗。老夫見勢不對,為了保存實力,只能引兵徐徐而退,敵軍並不敢緊逼。”
  黃春輝那雙茫然的老眼中多了些疲憊之色,“是嗎?”
  張楚茂看著他,“自然是。”
  黃春輝嘆道:“那便是吧。對了,敵軍何在?”
  “中丞,敵軍圍城了。”外面,有軍士在大聲稟告。
  “哦!”黃春輝吩咐道:“還是那句話,堅守不出。”
  門外的張度咬牙切齒的,幾度想進來,卻被攔住了。
  江存中壓住火氣,說道:“中丞,好歹得出城沖壹番,打壓敵軍士氣。”
  黃春輝幹咳壹聲,咽喉裏似乎有痰,含糊不清的道:“堅守!哎!這天寒地凍的,大軍圍什麽城?不如回家去烤火,順帶弄些羊肉吃吃。”
  眾人額頭上青筋直冒。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避開了張楚茂。
  張楚茂起身,“老夫回去了。”
  “哦!”黃春輝擡眸,茫然道:“徐國公啊!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等張楚茂走後,大堂裏死寂。
  外面有人說道:“他先前說從容而退,敵軍不敢緊逼,可此刻城外的是什麽?”
  無恥二字在所有人的口中回蕩著,卻不能出口。
  徐國公張楚茂並非是壹人,他的背後站著壹家四姓,甚至是此刻和壹家四姓親密無間的皇帝。
  誰敢得罪張楚茂,就是得罪了那個龐大的群體。
  北遼大軍圍城,城中百姓壹夕三驚。
  可不知怎地,第二日遼軍就撤了。
  江存中在城頭看著遼軍撤離,納悶的道:“這是為何?難道是中丞說的……不如回家烤火吃羊肉?”
  張楚茂在城中過的頗為逍遙,甚至還有歌姬。
  歌舞迷人,身邊的美人醉人。
  張楚茂喝著美酒,摟著美人,說道:“此戰前鋒不利,軍報上記清楚,馬上送去長安。”
  “是。”下手的長史應了。
  除非是上面指派,否則長史多是主將自行征辟,而這位長史便是張楚茂的心腹,他輕聲道:“國公,黃春輝看似老邁不堪,可此人坐鎮北疆數年,從未出大岔子,此次要小心他私下……誹謗。”
  張楚茂的眸中多了壹抹殺機,“他沒這個膽子,否則老夫能讓他晚節不保。”
  長史嘆息,“可惜糧道竟然沒有被截斷,否則此次撤軍倒也輕松寫意。”
  張楚茂冷笑,“賀尊去巡查糧道,消息也沒有。”
  長史笑道:“賀先生想來是有苦衷的吧。”
  張楚茂猛地把懷中的美人推開,“滾!”
  歌姬們福身告退,張楚茂眸色冷厲,“此事要盡快……罷了,老夫若是不及時趕回長安,怕是會有小人在背後造謠生事。如此,趕緊擬定壹份報捷文書回長安,請示回去。”
  長史應了,但有些疑慮,“國公,黃春輝的手下有些人不大安分,若是他們……背後說些怪話……”
  張楚茂冷笑,“明日老夫去壹趟,看看誰敢置喙!”
  第二日,張楚茂便去了節度使府。
  黃春輝依舊坐在那裏聽著屬官稟告事務,仿佛神遊於外。
  “黃中丞!”
  黃春輝擡眸,老眼茫然看去,“徐國公啊!”
  張楚茂坐下,目光掃過在場的官員,沈聲道:“此戰前鋒不利,主將被老夫處置了。隨後北遼大軍掩殺,老夫領軍攔截……黃中丞,妳以為如何?”
  這不是明晃晃的謊報軍情嗎?
  江存中的眼中多了怒色。
  “哦!”黃春輝幹咳壹聲,“中午吃什麽?”
  眾人壹楞,隨從說道:“吃雞。”
  黃春輝笑道:“可是最近打鳴吵的老夫睡不安生的那只?”
  “是。”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位老先生是糊塗了,還是在譏諷誰。
  張楚茂冷笑,霍然起身道:“北疆這些年謹守不出,百無壹用。長安苦等捷報久矣!”
  “捷報!”
  話音未落,外面就沖進來壹個小吏,那壹臉的喜色啊!
  “中丞,有捷報。”
  “讓信使進來。”
  壹個軍士進了大堂,行禮。
  “見過中丞。”
  黃春輝頷首,“念。”
  軍士按照報捷的嗓門大聲道:“陳州報捷,陳州太平縣縣令楊玄,率敢死營四百人護衛糧道,擊敗瓦謝部兩千鐵騎!”
  黃春輝哦了壹聲,平靜的道:“老夫怎地沒聽清,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再說壹次!大聲些!”
  他是北疆節度使,宣州和陳州,外加壹個衛州都歸於他的麾下,只是沒有任命權。所以陳州報捷必然是來這裏。
  軍士壹怔,心想剛才我可是很大聲了啊!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得到吧?
  但上命不可違。
  軍士扯起嗓子,近乎於怒吼般的道:“捷報!陳州報捷,陳州太平縣縣令楊玄,率敢死營四百人護衛糧道,擊敗瓦謝部兩千騎!”
  “此次聽清了。”黃春輝笑了笑,看向眾人,輕聲問道“可都聽清了?”
  “聽清了。”眾人轟然應諾。
  張楚茂雙拳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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