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1章 奇音怪律

　　顧清菡被齊寧壹把抱住，嚇了壹跳，只以為這小混蛋又是頭腦發熱，和前幾次壹樣，對自己又要動手動腳，扭動幾下，腰肢若蛇，發現齊寧只是抱著自己，並無其他動作，掙紮便弱了許多，低聲斥道：“快放手，不要讓人看見。”
　　“沒人進院子，門也拴上了。”齊寧聞著顧清菡身上的體香，心曠神怡：“三娘，不要動，我只是抱壹抱，絕不亂來。”
　　顧清菡又氣又惱，卻又是無奈，齊寧雖然並沒有是太大氣力，但足以讓顧清菡無法掙脫他懷抱。
　　被這小混蛋抱在懷中，顧清菡咬牙切齒，只能道：“說話要算話，妳……妳可不能胡來。”她這意思，也就是應允齊寧可以抱著她。
　　齊寧兩手抱在顧清菡腰肢上，愈發覺得顧清菡的腰肢宛若水蛇般，也難怪平時走路的時候這腰肢如同柳枝般搖曳生姿，如此細軟的小蠻腰，走起路來又如何不扭動。
　　他實在很想將手往下面放壹放，但這時候能抱住她已經是極大的突破，他有了以前的教訓，知道凡事不可操之過急。
　　齊寧聞著顧清菡成熟少婦的體香，顧清菡自然也是聞到齊寧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味道，明知道這個小混蛋和自己差了壹輩，可她那顆心卻怦怦直跳，呼吸也微促。
　　顧清菡低著頭，不敢直視齊寧眼睛，片刻之後，感覺齊寧的壹只手似乎從自己腰肢往下移了移，立刻將手繞到後面抓住，甩了開去，低聲斥道：“說了只是抱壹抱，不要亂動。”
　　齊寧倒也不是有意，只是這柔美香軀太過誘人，被顧清菡那迷人的體香壹催，齊寧還真是有些意亂情迷，環在要腰肢的手情不自禁往下移動，被顧清菡這壹甩開，有些尷尬，但面上卻是淡定自若，輕聲道：“三娘身上好香。”
　　顧清菡被這壹句話驚醒，香軀壹震，暗想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麽，猛地用力推開齊寧，退後兩步，微喘氣道：“好了，牽也牽了，抱也抱了，下次……下次再不許這樣。”她臉頰帶著醉人的沱紅，轉身低頭便要離開，忽地瞧見地上有壹張紙，有些奇怪，彎身撿起，打開了看了壹眼，只見到上面是奇怪的符文，正好借此緩和尷尬，問道：“這是什麽？”
　　這張紙卻是齊寧先前從地藏譜臨摹下來的符文，本來放在袖中，剛被顧清菡甩開，恰好從袖中飄下來。
　　齊寧知道顧清菡也是通曉音律，湊近過來，問道：“三娘也不認識上面是什麽？”暗想如果這地藏譜當真是曲譜，那上面錄下的自然是五宮之調，顧清菡通曉音律，應該能壹眼認出來。
　　顧清菡搖搖頭，但很快蹙起秀眉，道：“不對，這……這好像是曲譜！”
　　齊寧頓時有些失望，他其實最不希望地藏譜是曲譜，但顧清菡竟是發現端倪，看來還真是曲譜，問道：“當真是曲譜？”
　　“也不對。”顧清菡俏臉滿是疑惑：“似乎是曲譜，可是……！”她蓮步輕移，緩步走到桌邊，在椅上坐下，瞅著紙上符文看了片刻，忽然笑道：“我明白了，這是曲譜，不過……它是將兩道曲譜融在壹起，也難怪晦澀難通。”
　　“兩道曲譜融在壹起？”齊寧疑惑道：“三娘，這又是怎麽回事？”他對地藏譜期望極高，只盼著其中果真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顧清菡指著其中壹個符文道：“妳瞧這個，乍壹看去，晦澀難通，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可是卻又酷似曲調，但曲調之中，卻無此律。”嫣然壹笑，道：“妳是從哪裏弄到這古怪東西，寫這曲調之人當真古怪，他這是將兩個曲調合在壹起，非要拆開了才能認得清楚，壹個是高商音，壹個卻是低宮音。”
　　齊寧奇道：“還有這等怪事？”
　　顧清菡白了齊寧壹眼，道：“這是妳的東西，妳還問我？”
　　齊寧撓了撓腦門子，笑道：“我只是好玩而已，三娘，這句曲調，妳能否走奏出來？”
　　顧清菡又細細看了片刻，瞧見桌上尚有執筆，又見紙上曲調字跡甚新，蹙眉道：“寧兒，妳在搞什麽鬼？這不是妳自己寫出來的嗎？”
　　齊寧苦笑道：“三娘，我也不瞞妳，不過……我告訴了妳，妳可千萬不要告訴第三人。”
　　顧清菡道：“愛說不說，我還不稀罕知道。”便要起身，齊寧忙雙手按住她香肩，笑道：“好了好了，別生氣。”壓低聲音道：“這是卓先生當初教我畫的東西，我壹直不明白其中意思。”
　　“卓先生？”顧清菡壹怔，隨即蹙眉道：“我前陣子聽說卓先生似乎外出遠遊，而且這壹去時間不短，聽說要好幾年，便是瓊林書院也暫時關了門，那麽大年紀還要東奔西波，真是不容易。”
　　“瓊林書院關門了？”齊寧皺起眉頭。
　　顧清菡道：“妳不知道？”隨即想起來，笑道：“那是妳去西川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以為卓先生遠遊，事先會與妳說壹聲。”
　　齊寧想了壹想，問道：“那小瑤豈不是沒有進學？”
　　“妳不必擔心。”顧清菡道：“小瑤最近壹直在照顧她的母親，我也派人時不時地過去看壹下，還算是衣食無憂，唐姑娘也親自去看了壹次，她母親身體倒是無礙，只是精神異常，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齊寧這才安心，他對小瑤母子壹直都是十分同情，感激道：“三娘，妳這心底可真是善良。”
　　“別拍馬屁。”顧清菡道：“是了，妳說這曲調是卓先生教給妳，只教了妳這壹句嗎？”
　　齊寧搖頭道：“還有壹些，我只寫了這壹句。”
　　顧清菡微點螓首，道：“卓先生是飽學鴻儒，他傳授的曲譜自然不同壹般。”此時天色尚早，她也不急，取了紙筆過來，看了齊寧壹眼，道：“我將這句曲調拆開來，妳不要說話。”
　　齊寧立刻端了椅子在顧清菡對面坐下，顧清菡這才執筆，細心拆解曲調。
　　齊寧坐在顧清菡對面，瞧著顧清菡，見她眼若秋水，面似芙蓉，肌膚若雪，鴉鬢油亮，腮邊壹綹青絲垂下，雍容華美之中，多了幾絲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嬌媚，真是越看越喜歡。
　　顧清菡雖然細心拆解，但齊寧盯著她看，她自然不會毫無察覺，微擡眼，瞪了齊寧壹眼，努了努嘴，道：“去把門打開，屋裏太暗。”
　　其實屋裏雖然不算明亮，卻也說不上暗，齊寧知道顧清菡是擔心自己又要動手動腳，笑道：“若是太暗，我把燈點上。”
　　顧清菡玉手壹拍桌子，豎起秀眉道：“我現在說話，妳壹點兒也不聽了是吧？”
　　齊寧哈哈壹笑，起身來，過去打開了門，顧清菡這才安心，過了不到小半個時辰，她已經將拆開的曲調寫在另壹張紙上，遞給齊寧道：“沒錯，這是兩首曲調融在壹起，真是奇。”
　　齊寧也不伸手去接，只是問道：“三娘能彈奏出來？”
　　顧清菡看著曲譜，很快便蹙起秀眉，微微搖頭道：“真是古怪，這……這曲調如何能夠彈奏出來……！”擡手將腮邊青絲撩到後面，隨即右手兩根手指在桌上輕輕打了打節拍，搖頭道：“不對不對，這……這是胡來，曲調根本無法銜接，難以彈奏出來……！”
　　齊寧眼睛亮起來，道：“妳是說這不是曲調？”
　　顧清菡道：“我何時說過不是曲調？我只是說這曲調古怪，不是尋常人能夠彈奏出來。我雖然略通音律，但本事低微得很，卓先生的曲譜，當然不會有錯，我彈奏不出來，不代表別人也彈奏不出來。”
　　齊寧心想這話倒也不錯。
　　如果這是曲譜，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影萍居士親自創作的音律，傳聞那影萍居士的音律極其古怪，他的曲譜，尋常人難以演奏出來，倒也不算什麽奇怪的事情。
　　顧清菡起身來，道：“妳什麽時候喜歡音律了？”過去收起托盤，道：“妳自己慢慢瞧吧。”轉身要走，齊寧忙道：“妳這就走了？”
　　顧清菡回頭白了齊寧壹眼，也不說話，扭著腰肢，風姿綽約離去。
　　齊寧搖頭嘆了口氣，擡手放到鼻中，手上留有余香，想到方才抱著顧清菡的感覺，當真是回味無窮。
　　他拿過那拆解開的曲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也知道這些東西不好多留，既然知道那地藏譜是曲譜也就是了，將兩張紙俱都銷毀，心裏卻是尋思著，向百影托付自己要向大光明寺空藏大師傳訊，回來因為顧文章的事情已經耽擱了兩天，看來明天還是要往紫荊山去壹趟，拜會空藏大師。
　　到黃昏時分，齊寧讓人去叫韓壽，準備讓韓壽略作準備，備好馬車和幹糧，明日壹早好前往大光明寺，沒過多久，韓壽匆匆過來，沒等齊寧說話，函授已經遞過壹份請柬，道：“侯爺，剛剛有人送來請柬，說是卓姑娘想請侯爺過去坐壹坐。”
　　齊寧接過請柬，打開掃了壹眼，字跡娟秀，落款卻是卓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