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3章 咱們不會輸

　　方醒知道自己的清閑日子沒多久了，所以就整天抱著無憂訓兒子。
　　“以後都要讓著妹妹，知道不知道？”
　　無憂的眼睛純凈，方醒低頭看了壹眼，只覺得心中壹片寧靜，頗有些時間停止的感覺。
　　“呀呀呀！”
　　無憂揮舞著小胖手，沖著兩個哥哥嚷著。
　　土豆悶聲道：“知道了爹，我們會照顧好妹妹的。”
　　平安卻另辟蹊徑的道：“爹，要不晚上讓妹妹和我睡吧。”
　　“做夢！”
　　方醒瞪了平安壹眼，“小屁孩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能照顧妳妹妹？”
　　平安嘟囔道：“爹，您肯定要出門了。”
　　土豆早就察覺到了，“爹，您這次去哪？”
　　方醒把無憂放在自己的腿上坐著，含笑道：“爹這次去北邊，去打那些想搶咱們地方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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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昌這次把腸子都悔青了，他痛恨自己的“病情”，只能叫了家人去太孫府道賀，禮物送了壹車又壹車。
　　可沒卵用，太孫府此刻很沈寂，朱瞻基每日在府中享受著初為人父的快樂，哪怕被尿濕了幾次衣服依然樂此不疲。
　　在朱高熾給孩子賜名之後，禮物就淹沒了太孫府，徐景昌的禮物夾雜在中間根本就不起眼。
　　徐景昌覺得自己很委屈，於是就拖著“病體”進宮求見，準備把影響挽回來。
　　到了皇宮外，徐景昌也得等著人去通報。
　　正百般無聊間，他看到了方醒，壹身戎裝的方醒。
　　徐景昌愕然道：“德華，妳這是要……出征了？”
　　方醒點點頭道：“不知道，不過陛下突然相召，必然是北邊要動作了，而我肯定是要爭前鋒的，定國公，告辭了。”
　　徐景昌呆呆的點頭，看著方醒進宮，然後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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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到的人不少，文武官員十多人。
　　看到方醒壹身戎裝進來，大家不禁都看著孟瑛笑了。
　　孟瑛同樣的頂盔帶甲，殺氣騰騰的模樣壹看就是來求戰的。
　　朱棣也是撫須微笑，對於臣子們聞戰則喜，他心中極為快慰。
　　今天的議事大家都知道和北征有關，所以夏元吉垂眸發呆，實則是在心中盤算著錢糧的調度。
　　“時日差不多了，瓦剌人此刻正在積蓄力量，養肥戰馬。”
　　朱棣不喜歡廢話，所以直接說出了安排。
　　“大明不能坐等對方先動手，所以，朕準備派出壹軍前出興和，進而牽制瓦剌。”
　　孟瑛的面色壹整，出班道：“陛下，臣願意為大軍前驅。”
　　朱棣微微點頭道：“妳是大將，當隨朕而行。”
　　孟瑛眸色壹暗，躬身回去。
　　方醒的心中確定了此事的人選，他知道自己的孤註壹擲在外界的評價褒貶不壹，有人說他瘋了，有人說他信守承諾，也有人說他是在表現給朱棣看。
　　可他當時卻沒有想什麽，只是想去，於是就去了。
　　“方醒。”
　　“臣在。”
　　沒有任何預料之外，朱棣說道：“妳帶了聚寶山衛和玄武衛，朕再給妳五千騎兵，可能牽制住脫歡？”
　　方醒笑了笑，“陛下放心，臣必定拖住脫歡，哈烈人的大軍不出動，臣不會退縮。”
　　朱棣滿意的道：“看來妳領悟了朕的意思，脫歡剛壹統瓦剌三部，內部還有隱患，他需要壹場大戰來掃清反對他的聲音，所以此次不容輕忽。”
　　“戶部如何？”
　　夏元吉出班道：“陛下，戶部已經調集了不少糧草，不會耽誤大軍出征。”
　　大軍要出發少說得壹個月以後，這個時間內，足夠夏元吉調集糧草，沿線囤積。
　　“兵部！”
　　朱棣的目光轉向金忠。
　　金忠說道：“陛下，各地衛所抽調精兵大部已到北平，正在操練中，後續人馬半月之內均可到齊。”
　　朱棣滿意的點點頭，起身道：“前鋒抵達之後，哈烈人必然會做出反應，是戰是和，是試探還是決戰，只要方醒能把脫歡給打疼了，主動權就在大明的手中，朕，不想千裏輸運輜重，大明的民力不能消耗在這裏。”
　　方醒深知自己的肩上責任重大，所以說道：“陛下請放心，脫歡還比不上馬哈木，臣必然能讓他感到絕望。”
　　朱棣點點頭道：“那便去準備吧。”
　　群臣行禮告退。
　　方醒走出大殿，孟瑛追了上來，低聲道：“孟某不諳火器戰法，怪不得陛下不肯讓我領軍。”
　　若是孟瑛領兵前去，少說得要五萬人以上，少了就會有重蹈丘福之禍的可能性。
　　方醒說道：“保定侯過謙了，陛下留妳跟在身邊，必然是有所倚重。”
　　孟瑛苦澀的道：“妳那個大舅哥肯定是要去的，到時候哪有我的地方。”
　　方醒無語，只得微微頷首，然後腳下加快。
　　才出皇城，方醒就看到了陳德。
　　看陳德的模樣分明就是等了許久，也就是說，朱棣實際上在今天之前就已經敲定了人選和兵力。
　　那麽這等走過場的議事有什麽意思呢？
　　“伯爺，下官近期操練不輟，敢擔保不會拖了伯爺的後腿。”
　　方醒盯著他，半晌才說道：“拖不拖後腿本伯不能憑妳壹面之詞去判斷，告訴妳，本伯原先的計劃是聚寶山衛加上幾千騎兵即可，而妳們卻是在計劃之外。”
　　陳德面色發紅，羞辱感如潮水般的襲上心頭，如果方醒不是伯爵，如果不是玄武衛丟了幾次大人，甚至還和謀逆扯上了關系，他發誓會把方醒打成豬頭。
　　方醒感受到了惡意，卻只是冷笑：“這話妳可以去告訴他們，然後再告訴他們，這壹路不輕松，將會是壹條漫長的練兵之路，不滿意，那就壹直練到草原！”
　　陳德拱手大聲應諾，然後轉身而去，步伐堅定。
　　“激將法會有用嗎？”
　　“有用，玄武衛的人都知道，此次北征他們若是再出岔子，玄武衛就將不復存在。”
　　張輔唏噓道：“若是這般，妳便讓陳德去陣前，讓他去死。”
　　方醒點頭道：“是，失敗了，就如同丘福壹般，全家受累，那還不如戰死在陣前，陛下興許會看在他知罪的份上從輕發落他的家眷。”
　　張輔看著西邊的太陽，喃喃的道：“吾輩軍人，就該死在沙場上，而不是纏綿病榻，徒使英雄落寞。”
　　西邊的斜陽血紅，方醒側身看著他說道：“大哥放心，此次當是大明之名響徹雲霄之戰，咱們……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