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約瑟復生？

　　將杯子裏剩下的咖啡喝完，苦澀也從味蕾散布到我的神經末梢，沈悶的表情裏少了往日輕佻，多了幾分很少出現在臉上的苦悶。
　　“大哥！有人找。”
　　“又是誰？”
　　我不耐煩地擡起頭，卻見到跟在小弟身後的鷹面，這家夥不請自來還無所謂的樣子讓我多少有點不快。
　　“不好意思！我有事找妳，就不想多等。”
　　鷹面讓我手下的小弟出去後聳了聳肩。
　　考慮到他的身份我便沒有多挑刺，疑惑地看著他的身影，陷入短暫沈思之中。
　　看見我這番表現，鷹面似乎也看出什麽，便問道：“妳以前應該和約瑟有過近距離接觸吧？”
　　“為什麽這麽說？”我問。
　　“不然妳不會用這種眼神審視我。”
　　鷹面悠閑自在地坐到沙發上，身子很是愜意地躺下，甚至還翹起二郎腿。
　　“妳是代理人？”
　　“so？”鷹面聞言攤開手。
　　“那約瑟又是負責人？妳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
　　“妳為什麽好奇這個東西？妳又是從何處知道這件事？”
　　鷹面並沒有回答，而是趁機這麽問我。
　　“約瑟自己跟我提過。”
　　“他跟妳提過我們的事情？”
　　“我們？”
　　我皺著眉思索該怎樣回答。
　　見我不回答鷹面也不等待，愜意地仰靠躺下後，聲音響起：“妳叫陳安對吧？我來妳這裏，是想查約瑟之死的事情。”
　　“找我？”我中斷思緒，放下腿，雙手撐起下巴，“來找我就對了！這件事，之前壹直是我在查，所有線索都可以告訴妳。”
　　說完之後取下壹份資料遠遠拋到鷹面身前的茶幾上。
　　“很好！”
　　鷹面接過之後優雅起身，拿過文件就出了門，但在離開之前，卻突然回頭。
　　“嗯？”
　　“我們還會再見的。”
　　短暫的對視之後，他輕笑壹聲離開。
　　反而是我雙手不覺地捏成拳，眼神裏有著某種猜想帶來的驚恐。
　　“不會有那種事情的！”
　　我故作鎮定地小聲喃喃自語。
　　……
　　窗外的黃昏轉瞬即逝。
　　長夜再次籠罩。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心情，同樣的不解...
　　站在下水道的轉角，這裏有著壹攤血跡，我木訥地仰著頭。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百分之二十七的極端謀殺者會選擇重返案發現場，看來殺死約瑟的人確實是妳。”
　　鷹面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
　　“妳估計早已經確定了吧？”
　　“不是我確定！而是黃嚴生，提交給我的資料裏，也包括那晚妳的行蹤。”
　　鷹面好像在說壹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扭過頭來，追問：“棺房那裏有監控！把屍體掛到...”
　　“那個時間妳完全可以交給別人來做不是嗎？當然，妳要人證確實沒有，幫妳處理屍體的人，已經死了對吧？”
　　聞言我哽住。
　　漆黑的下水道，唯壹的光源，就是約瑟手中的手電。
　　“其實這個事情黃嚴生已經猜到，只不過，他猜不到約瑟為什麽會主動離開地下園區，給妳這個機會罷了。”
　　“他也做好另壹手準備！假如這件事追得緊，就把壹切，向我袒露清楚。”
　　...
　　對他的話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跟約瑟最後見面的人是我，黃老懷疑到我頭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妳不辯解嗎？”
　　“妳覺得呢？”
　　我平靜地望著他，帶著幾分不解地說道：“妳到底是誰？”
　　“我是誰？”鷹面疑惑地問。
　　“對！妳到底是誰？妳和約瑟實在太像，雖然，我能感受到妳們之間存在差別，但這種差別我更覺得，是壹種拙劣的偽裝。”
　　“妳為什麽要這麽想？”
　　鷹面人關掉手電，下水道立刻，陷入黑暗當中。
　　“因為約瑟說過他會再來找我，下午時候，妳離開前說了和他壹樣的話。”
　　“妳承認是妳殺了他？”
　　“是我做的，”我沒有否認這件事，“不過要殺他的人卻是他自己。”
　　記憶轉瞬間回到那壹晚。
　　約瑟說了園區的情況和小野所說如出壹轍，最終他對我發出加入的邀請，當時的我其實並沒有猶豫，而是直接選擇同意，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我也想真正了解約瑟所謂的新世界。
　　不過...
　　他卻告訴我加入需要資質，不過，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就可以先拿到入場券...
　　那晚我遵守約定出現在這裏，也就有了後面事情，約瑟的癲狂讓我至今不能理解。
　　“我是殺不死的！陳安！妳不是好奇我口中的新世界嗎？我給妳這個機會，殺死我，這就是妳的入場券！”
　　腦海裏他最後的話便是：“陳安！我們會再見的！”
　　“按照他所說在他死後，組織上會有派來壹個人徹查這件事，當來人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時候，就的確是他想讓我見到的人，並且只要把東西交給他，我的任務便完成了！”
　　我這次沒有遮掩從懷裏拿出約瑟當時交給我的東西。
　　不過...
　　我的拳頭卻沒有放開，聲音冰冷道：“現在我需要確定妳是不是他口中的人！”
　　“呵呵！”
　　聽到這話鷹面沙啞地笑了。
　　手電重新亮起，這次，他舉起手電，光柱從下顎照射向滴水的穹頂。
　　“看好！”
　　鷹面人在我故作鎮定的目光中揭開面具。
　　那張臉！
　　我的瞳孔也隨之收縮，怔怔地說：“...約瑟！”
　　……
　　“他人不在屋內？”
　　黃老擡頭望向黃小玲。
　　“不在！”黃小玲搖頭，“我剛才特地調查發現，他是沿著約瑟的路，從那條隱蔽通道離開。”
　　“哼！”
　　黃老臉色由白轉青，直接將茶杯砸碎：“這些家夥對我壹直提防！通道的事情若不是因為他死了，可能我這輩子都不知道，在我管轄的園區，居然還有這麽壹條隱蔽的路。現在又背著我搞事情，看來這些家夥，根本沒把我當自己人。”
　　名義上他是這裏的管理者，可在組織那邊，自己卻沒有實際的地位，甚至算不上他們的壹份子。
　　“舅！我剛才讓黃四郎去棺房，陳安那家夥，也不在棺房那裏。”
　　“我猜得出！下午時候，他就去見過陳安。”
　　黃老對這件事倒是在預料中。
　　“他為什麽大晚上要單獨約見陳安？代理人來園區不是要調查約瑟被殺的事情嗎？”黃小玲也是有所不解。
　　“妳不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似曾相識？”黃小玲微微壹楞。
　　“約瑟也是這樣離開地下死的，現在同樣的場景，再壹次從他身上上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