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狐貍不歸

都市生活

長樂殿,日落黃昏。 幾個小宮女結伴而行,從遊廊邊經過。宮規雖嚴,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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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滿足

金屋藏嬌[穿書] by 狐貍不歸

2024-3-7 20:29

  費金亦在輾轉反側中等待了七日。
  他時刻觀察著宮內宮外的動靜。容見沒有如他所願壹般地死去,他活了下來,那場不能見人的大病似乎也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跡,他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戒備,壹如往常。
  而他派出去的信使,與掌握兵權的地方大員之間溝通的消息,也逐漸傳了回來。
  這些都是費金亦精挑細選,壹手提拔上來的人。費金亦認為他們理所應當該感恩戴德,為自己出生入死,這壹次就到了該用到他們的時候。當然會有些人背信棄義,他們見勢不妙,就想要投靠新主,譬如現在勢頭正盛的長公主容見。
  費金亦當了這麽多年皇帝,卻不能有子嗣,沒有繼承人,有些人就不能放心。他們害怕費金亦死後,遭到後來者的清算,索性趁著現在,就站在長公主壹邊。
  這次的命令中,費金亦也將費仕春這個親生兒子告知了那些選中了的人,意思很明顯,他打算徹底取代容氏。
  費金亦雖然狂妄,但不是不了解人心,人心幽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何況比起這些外臣,費金亦更信任自己壹手培養的暗衛。
  此次計劃極為隱秘,消息不能走漏。費金亦命暗衛先挾持他們的家人,再許以高官厚祿,如果他們不答應,就直接殺人全家。
  要麽順從,要麽死亡。
  天下大亂,費金亦管不了那麽多了。
  張得水將暗衛傳來的消息,壹壹看了,終於下定決心,時機已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費金亦知道自己也必須投身於這個居中,將所有人召集在壹起,壹網打盡。
  所以必須要有人在外統籌軍隊。
  聰明的人,能幹的下屬,費金亦不是沒有,但是他不信任那些人,他只相信正在和自己同壹個姓氏,相同利益的兒子費仕春。費仕春確實蠢笨,甚至連身邊的老太監張得水都比他精明得多,但費金亦還是將虎符交給了他。
  在只能容納的下兩個人的狹小暗室裏,費仕春從費金亦手中接過虎符。
  那只是壹塊拼起來的銅片,巴掌大小,卻沈到費仕春有些拿不起來了。
  暗室中只點了壹支蠟燭,沒什麽光亮,費仕春差點沒分辨出來這是什麽,瞇著眼瞧了好壹會兒才問:“父皇,妳怎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我?兒臣……兒臣難當大任。”
  從小到大,費仕春沒做過什麽正經差事,他沒有本事,唯壹仰仗的就是這個父親。而他這個皇帝父親,如今也要倒下了。
  費仕春不敢使用這塊虎符。
  費金亦咳嗽了好幾聲,也許最近寢食難安,他瘦得越發可怕,幾乎看不出年輕時英俊的模樣,此時凹眼塌鼻,又生著病,臉色青黑:“妳是我的兒子,怎麽可能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他從壹旁的抽屜中拿出畫像,詳細地將此次趕來的幾人介紹了壹遍,而到了上京城中,攻入太平宮的安排,他也早做好了準備。
  費金亦當年跟隨容士淮打過仗,對於行軍上的事很清楚。所以才能想出讓羴然人夜襲寒山城的消息。裏崇巍關太近的地方不行,會被明野發現,到時候馳援方便,根本逼不出容見。科徵闡也不可能為了壹個無法達成的目的白白損耗自己的兵力,費金亦精挑細選,挑出來寒山城,本來壹切都安排妥當,如果……如果不是意外。
  費金亦不在乎別人的死活,至於天下萬民,更是他的墊腳石罷了。
  世人都以為費金亦是壹個讀書人,好歹知道壹些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可是誰知道他本來就是賭場的地痞無賴,壹個打手?
  亂世之中,費金亦在這場洪流中找到真正的自我。
  他會壹直、壹直贏下去。
  想到這裏,費金亦擡起頭,鼓勵起了費仕春:“兒子,這是咱們父子倆遇到的最後壹次難關。打完這壹仗,贏下來後就是千秋萬代,我還等著妳生下孫子,立皇太孫的日子。”
  費仕春卻沒有那樣的野心和誌氣,他看著父親猩紅的雙眼,不由有些害怕,覺得父親陷入瘋狂,這樣的事也敢做。
  他沒有那樣的膽量,他也……不會為了眼前的父親陪葬。
  費仕春握著那塊冰冷的虎符,打了個寒顫。
  *
  與宮變有關的事,是從明野的猜測而起。費金亦做事謹慎,抽調地方上的守衛,行走小心些,的確不會太過明顯。但即使人數再說,從四面八方奔向上京城而來,總會留下蹤跡。
  萬來商會的鋪子開遍了整個大胤,明野知道他們從何處而來。
  這件事不能外傳,在內閣中只有崔桂知曉。
  今日天氣很好,日頭溫暖,容見使人辦了張桌子,在廊下處理公務。
  崔桂來議事的時候,明野就坐在容見身邊的椅子上,手裏拿著本書。
  間崔桂來了,容見擱下手中的筆。
  容見與任何人商量任何事,都不會避開明野。
  這次談的也是宮變的準備。
  崔桂的意思是還是穩妥起見,提前將這件事攔下來,別出什麽大事才好。
  明野沒有同意,平淡道:“費金亦做了十多年的皇帝,不是壹朝壹夕就能讓所有人都認清他的真面目。既然他要做,就讓這件事做到極致。”
  崔桂沈吟片刻,道:“那將軍的意思是?”
  明野沒有透露太多,只是說北疆那邊傳來消息,存有壹些還未銷毀的罪證。
  這件事還未議完,很忽然的,明野說:“有點事,要出宮壹趟。”
  容見沒聽他提過,也不知道是什麽事這麽著急,但也沒多問。
  明野離開後,崔桂嘆了口氣,對容見道:“大將軍的作風,未免有些太過霸道。”
  在此之前,崔桂也很隱晦地提醒過容見,作為未來的駙馬,掌握大胤兵權的明野過於危險了。
  容見不以為意,他半垂著眼,輕描淡寫道:“本宮知道首輔擔心什麽,但那是沒有必要的事。”
  也是旁人不能明白的感情。
  崔桂離開後,容見提起筆,想起明野方才走得匆忙。
  作為身兼數職的大將軍,明野有事是很正常的,沒什麽不對。
  卻非要出宮。
  昏睡之事過後,明野很少會離開太平宮,連間周照清,都安排在了不老齋,壹般的公務,也都是送到宮中。偶爾會推脫有事,留在宮裏,更多時候是在黃昏時離開,又悄悄回來。
  有什麽突然的事,重要到讓明野立刻離開的嗎?
  容見似乎有所感應,他叫來四福,吩咐道:“本宮要出宮壹趟。”
  能夠自由出宮後,容見沒有出去過很多次。回來後更忙,連明野在宮外的府邸都沒去過。
  這間府邸不是專門修葺的,好像是明野隨意挑了個前朝的宅子,他對這些身外之物壹貫不太在意,也沒當做自己的家,並不重視,所以容見才沒有來。
  雖然明野不常住在這,但從內到外的守衛森嚴,外人輕易不能進入。
  容見第壹次來,卻很暢通無阻。
  只要擺出長公主的身份,沒有人敢攔他。
  倒不是說長公主的身份有多尊貴,即使是費金亦,也不可能硬闖進明野的住所,是長公主容見等同於明野,而侍衛又怎麽會攔下府宅的主人?
  在侍衛的帶領下,容見走到了明野的寢室前。
  他揮了揮手,讓侍衛離開,自己推開了門。
  往裏走了幾步,容見看了壹眼
  ,這件房間幾乎沒有什麽裝飾,整體色調是灰與黑,除了幾件必要的家具,和明野之前居住的狹小房間也沒什麽不同,只是空間更大,但也空蕩蕩的,看起來就是沒怎麽用過心的居所。
  他擡起眼,看到坐在窗邊的明野。
  屋子裏的簾子拉著,沒有照進來的光,容見也不算近,只能看到明野模糊的側臉,以及不能分辨的神情。
  明野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了。
  這是很奇怪的事,但似乎不在容見的意料之外,他又走近了些,腳腕上系著的鈴鐺輕輕響起。
  還有另壹只,掛在明野脖子上的鈴鐺,也壹同感應到了。
  明野怔了怔,偏過頭,半垂著的眉眼緩緩擡起。
  壹雙褪去顏色,逐漸盈滿燦金的眼睛。
  但這不是結束,壹般的天神遺族有金色的眼睛,但明野的眼眸是血紅的。
  看向容見的時候,明野的神色平靜寡淡,沒有什麽改變,仿佛那只是壹個虛影。
  容見走到他的面前,在明野身上,容見時常會顯露出自己優柔寡斷的缺點,猶豫了好壹會兒,終於說:“別吃藥了。”
  說出第壹句話,接下來的話好像就很容易開口了:“妳又不想吃。”
  對於眼睛的事,與藥物有關的事,明野沒有告訴任何人,容見也不可能知道。
  如果是平時,明野可能不會問,但他現在處於失控的邊緣,於是問:“殿下怎麽知道的?”
  容見很小聲地說:“因為我了解妳。”
  除了容見以外,世上的任何人對明野都談不上了解,容見卻說自己了解明野。
  容見確實擁有壹些別人沒有的外掛,他看過《惡種》這本書,曾經很喜歡男主明野這個紙片人。但這些的作用不大。沒有人能憑借壹本這樣的書,明野將來的所作所為,就能揣摩出明野當下的情緒。
  如果能那麽容易被人掌控,也就不是明野了。刻意的討好,故意的施舍,明野壹眼便可看穿。
  容見的天賦在於對明野純粹的、無暇的、永不逝去的愛,所以他能了解明野。
  明野等了壹小會兒就失去了耐心,他平常不會這樣,也不會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這麽久都不擁抱或親吻,他沒有碰容見,隨意地問:“怎麽不說話?”
  容見已經說出了自己本來不該知道的事。也不算是完全的坦白,因為又很多難以解釋的事,但也沒有再隱瞞什麽,連假話都不打算編了。
  昏暗的房間裏,容見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說:“很容易猜到。”
  前往這裏的路上,容見想了很多。如果從結果往回推,就可以發現很多疑點。比如書中明野的癥狀只出現過不長的壹段時間,在被侍衛發現後就立刻恢復,再也沒有必須休息避人的日子,任何人都抓不住他的把柄。穿書之後,容見曾經誤入那個院子,撞到發病時的明野,但也只有那麽壹次。即使頻率再低,再不穩定,這兩年間不可能壹次都沒有發作。就說明壹定有抑制的藥物,明野不想吃,但為了不耽誤事情而服用。
  容見想起那次看到的明野,他能感知到明野與以往的不同,不僅僅是失去聽力的警惕,還有壹種更難以言喻的東西。
  ——是欲望。
  人的欲.望。
  明野的欲.望很低,也會在那樣的時刻放大,到瀕臨失控的程度。
  容見終於明白過來。
  比起被藥物左右的欲望,明野更寧願忍受失控,清醒地克制。
  明野就是這樣的人,這是連容見也不知道的秘密。
  容見沒有解釋太多,他主動湊近了些,指尖搭在明野的掌心,鈴鐺的聲音停了下來,房間裏安靜極了,他的嗓音軟而輕,有壹種稚拙的天真,坦白地問:“妳的欲.望是什
  麽?”
  明野低著頭,自始至終,沒有主動觸碰容見。他有捕食者的本能,卻願意放過這只脆弱的蝶。
  容見自投羅網。
  容見俯下.身,褙子受力慢慢往下滑落,露出白而細膩的後頸,全部展示在明野面前。
  沒有人能以這種視角看長公主,除了明野。
  容見緩慢地眨了下眼,他想要掩飾那些害羞與膽怯,也希望能忽略掉近乎自作多情的感覺,自問自答:“是我嗎。”
  瀕臨失控的欲.望克制起來太過痛苦,容見願意滿足。
  他們之間離得很近,然而容見的視線太低,並不能完全看清明野,只看到他側著的臉,半垂著的、逐漸變成血紅色的眸。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野的目力極好,不需費力,就能看到容見靠近時,每壹根睫毛微微抖動的幅度,那麽劇烈,遠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和若無其事。
  明野問:“殿下要怎麽做?”
  他頓了頓,漫不經心道:“滿足我的欲.望嗎?”
  很痛也願意忍耐,付出壹切也不是不行,容見固執地為明野獻上自我,什麽都可以,什麽都接受。
  容見壹點壹點地靠了過來,他坐在明野的膝蓋上,摟住了這個人的脖子,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連最後壹絲力氣都消失了,完全依靠明野,任由他掌控。
  他將自己交給這個人。
  很短暫的瞬間後,容見的手撐在明野的腿上,擡起頭,嘴唇貼著明野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嘴唇,又微微移開。
  他回答了明野的問題:“嗯。”
  靠在明野的懷裏,聽著他的心跳,容見如夢初醒,他說:“妳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得到想要的壹切。”
  ——只有容見,只是容見。
  即使在這樣的時刻,說這樣的話,對容見而言也過於勉強了。
  但還是說了。他希望明野能開心壹些,很少的壹點也可以。
  容見慢慢解開胸前的系帶,脫掉外面繁復的裙子,就那麽落在明野的膝蓋上。
  房間裏沒有燒炭火,有點冷,容見在明野面前坦.露著身體。脫掉衣服後,其實能看出他的身形纖瘦,胸口平坦,是很明顯的少年人。
  有少年人的可愛,也有少年人的青.澀。
  明野似乎無動於衷,就在容見都快要泄氣的時候,明野掐著容見的下巴,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在不算舒適,卻很安全的床上,明野擁有了容見。
  他令容見快樂,也令容見痛苦,讓他擁有,也讓他失去。
  容見被折騰得很厲害,蜷縮成小小的壹團,還在抽噎著,連後背的肩胛骨都壹顫壹顫。
  那麽可憐,那麽惹人憐愛,卻不能得到明野的絲毫憐憫。
  但也沒想過逃開,被強迫展開身體,攬入懷抱的時候,容見還是沒有拒絕。
  他的手軟軟地垂在帳外,連手腕都透著粉,像是燒的厲害。很快,他的身體繃緊,像是痛到了極致,又心甘情願接受這樣的痛苦,沒有任何拒絕,那麽用力抓著床沿,忍耐著什麽。
  不多壹會兒,另壹只很大的、粗糙的手掌將容見的手包裹了起來,撈進了帳子裏,什麽也看不到了。
  明野第壹次沈溺於欲.望也不願意脫身,懷裏抱著浸.透他的氣味的容見,寧願長醉不醒。
  從黃昏至日落,屋子裏壹片黑暗,漸漸的,連很低的、哭泣的聲音也消失了。
  明野沒有睡意,他看了懷裏的容見很久,吻掉了他臉頰上的淚水。
  很甜。
  違背客觀規律,沒有事實依據,純粹唯心主義的評價。
  可能人都是如此,評價標準因人而定,明野也淪陷為庸俗的普通人。
  容見是明野的欲.望,也是明野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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