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檢查身體
幹爹 by 香小陌
2024-3-4 20:30
這也是孟小北頭壹回,被語文老師單獨請進辦公室,談了半個多小時。蕭逸辦公桌壹側擺壹把紅泥小茶壺,古色古香,還挺講究風雅。這人還給孟小北斟了壹杯茶。請他喝茶?!
這天完全出乎孟小北意料,姓蕭的沒批評他,壓根兒沒提那幅下流小黃畫兒的事,裝沒看見。
孟小北坐在椅子裏,就壹直低頭揉發簾,捋自己T恤下擺,咬著嘴唇,挺害臊的。
蕭逸戴壹副粗框方形大眼鏡,問東問西,打聽了許多廢話:“孟小北,我聽說妳是從陜西遷移過來,在咱們學校借讀?”
孟小北:“嗯。”
蕭逸:“妳父母如今還在岐山工作?近期不能回來?平時都無法照顧妳學業衣食生活起居嗎?”
孟小北:“估摸著回不來吧,也管不到我。”
蕭逸:“妳在北京家中,與妳的爺爺奶奶壹起住?”
孟小北:“哦。”
蕭逸眼光深邃,像兄長般帶著溫存和氣:“父母不能照顧妳,平時生活上也比較孤單寂寞吧?祁亮家中父母離異,也是這樣缺乏親情的關懷照顧,難怪妳們兩個感情最好、形影不離。”
孟小北摸鼻子:“……”
蕭老師說話斯文,挺酸的,和孟小北耳頻就不太合拍。他鼻子和耳朵眼兒壹起癢癢,老想打噴嚏噴對方壹張俊臉。
他於是端起小泥茶杯喝茶,結果那口茶還特別苦。他喝得“噗”壹口噴出壹半,嗆著了,猛咳嗽。他平常都接水管子裏的自來水!
孟小北拿汗衫擦嘴角,狼狽。
蕭逸都樂了,笑道:“妳不要緊張!”
孟小北窘迫:“我沒,我也沒緊張……噯媽,您這茶簡直忒難喝了!”
蕭逸是真笑了:“六安茶!”
蕭逸突然探過身,眼裏也有壹絲詭秘和嘲笑:“這件事就算了,不用害怕,不要哆嗦,妳都嚇了整整壹下午了、嚇壞了麽?”
孟小北撅著嘴,心裏感激,臉上羞愧,不能明說。
蕭逸拍拍他胳膊:“小北,以後倘若生活上有什麽事,有什麽樣情緒,需要找個人聊聊,盡管來找我。我很願意幫助妳……”
孟小北下意識往後壹撤,從頭發簾後面瞄這位蕭老師,胳膊上皮組織有點兒嫌肉麻了。他還真不習慣跟壹般人身體接觸。
當然,蕭老師還說,以後上課不許再畫畫了!這次不批評妳,小懲戒壹下。這人然後從書架最裏層找出幾本書,有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詩集》,托馬斯曼《魂斷威尼斯》,好像還有三島由紀夫《假面的告白》什麽的,壹並摞給孟小北,讓他回去讀完,寫讀後感交上來,再來辦公室談心!
孟小北抱著壹摞書,往後仰過去壹臉痛苦,噯呀媽啊讀後感!!還不如讓妳北爺爺罰站兼寫三千字檢查呢,寫檢查咱拿手讀名著寫讀後感咱真心不擅長啊!
再後來壹個星期,恰逢他們初三臨畢業的學生,去附近醫院體檢。
這體檢是教育局規定的,全年級學生必須參加,檢查常規各項,身高體重視力,外表有無殘疾,還要查身體發育狀況,數據錄入畢業檔案。
女生壹撥,往樓道這頭走。男生壹撥,往樓道另壹側走。
男生於是開始壞笑著竊竊私語,“為什麽把咱們班女生和咱們分開了,她們究竟要去檢查什麽項目啊?!”
祁亮在隊伍裏說:“內誰,妳跟著去看看,不就知道她們查什麽了!”
另個男生說:“我長這樣,我混不進去。祁亮妳能混進女生隊伍,妳幫我們去瞧瞧?”
祁亮說:“去死,滾蛋啊!”
男生們被集體帶進壹間大屋子,裏面坐著三名男大夫。很快,他們就知道要查什麽。
大夫讓他們脫衣服!
褲子也要脫,每人必須脫到只剩內褲。
壹群男生竊竊私語,然後炸毛,最後集體哄笑。我操,為什麽要我們脫褲子啊,這是要幹什麽,洗刷宰豬嗎?
幾名大夫冷冰冰坐那,面無表情地喝茶,眼皮都不擡,也不給予解釋。這種場合,學生沒有任何人權與個人隱私可言,讓妳脫就脫哪那麽多廢話?
祁亮低聲跟哥們兒說悄悄話:“妳看檢查表裏有這欄,‘發育狀況’!她們女生肯定也在查這項。”
孟小北冷嘲:“查就查唄,爺還怕查?就妳怕查吧?”
祁亮瞪他:“我?我才不怕呢!”
倆人互相擠兌,交頭接耳。壹排男生都脫光了,穿著性感的三角小褲頭,壹個個尷尬害臊地用手臂遮擋隱私處,被大夫點名交表,挨個兒審查……
檢查發育狀況,女生是測量胸圍臀圍數據,男生就是檢查第二性征,以及外生殖器發育水平。孟小北排在隊裏等待被宰,身後的門悄悄撥開了,他轉頭壹看,蕭逸竟然進來了。
祁亮斜眼看到,立即滿臉嫌惡:“這人怎麽又來了?他又不用檢查身體!”
孟小北說:“他是年級副組長,他帶隊。”
孟小北與蕭老師目光碰到壹起。他別過臉,胳膊下意識擋住下身,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全感。他甚至感覺到對方視線壹直流連在他腰上。
孟小北已經發育得很好,肩膀硬朗,大腿挺拔,下腹三角區域覆上壹層淺黑色的絨絨的毛發。
蕭逸喉頭抖動,壹眨不眨盯著孟小北的後脊梁、翹起的臀部、年輕健康的身體,並沒有上前,也沒有走近,只遠遠地規規矩矩站著,看了壹會兒。這人後來到走廊裏坐下,垂下頭,深深嘆壹口氣……
很快輪到孟小北。他被要求躺在床上,男大夫耷拉著壹張沒表情的苦瓜臉,斜眼瞟他的喉結,他上唇細小的胡渣,他的胸口,最後拉開內褲,閱過包藏在褲襠深處的處男器官,在檢查表上龍飛鳳舞劃出壹個大字:優。
從醫院出來,回校這壹路上祁亮壹直忿忿不平,不依不饒:孟小北,憑什麽妳是“優”?!
孟小北得意洋洋壹舔嘴唇:“我身體發育得好唄!”
祁亮怒道:“憑什麽我就是‘優-’啊?那個倒黴的減號是怎麽個意思,瞧不起人嗎!”
孟小北煞有介事地搬過亮亮的臉,壞笑著:“過來,讓爺欣賞壹下這小俊臉。”
“妳看妳都不長胡子,我看妳連‘優-’都不配!”
祁亮指著自己下巴頦怒叫:“我長胡子了!我明明就有胡子……妳看,妳看!”
孟小北哈哈大笑:“妳那個不叫胡子,妳身上那些都是胎毛。自打娘胎裏出來,妳就沒換過毛兒!”
祁亮快吐血了,壹路掐著孟小北後脖子,狠命搖晃。
孟小北雙手插兜,甩開大步,壹副酷帥狂拽的渣男表情,大笑道,“亮亮,當我媳婦吧,妳北爺把妳收房了!”
……
生活中某些不太和諧的音符,不正常的蛛絲馬跡,當時被孟小北粗糙地忽略掉了,就沒放在心上。他心上擺的就是他小幹爹。
某壹回晚自習之後,蕭逸曾經又請他到辦公室“喝茶”。
老師叫他去,孟小北不好拒絕不去,尤其蕭老師知曉他猥瑣的小秘密,卻沒向班主任和年級組長告發他,從某種意義上講,對他挺仗義的。這樣的老師算是很不錯,有人情味兒。
姓蕭的這家夥,極其嘴碎嘮叨,磨磨唧唧的,嘮得孟小北頭暈。每次無非就是打聽他的學習、家庭和日常生活起居,事無巨細,恨不得問他中午在食堂打幾兩飯、最愛吃什麽菜、腰圍尺寸、穿多少號的旅遊鞋!蕭逸又問他學素描和鋼筆畫的歷史,很熱心地想為他介紹壹位美院知名教授,收他做關門弟子,好好栽培他。
改天就把教授聯系好,約定暑期拜會的時間地點,對孟小北是真正上心了。
蕭逸問:“小北,妳有……那種比較要好的女同學嗎?女朋友?”
孟小北趕忙搖頭,“沒有”。教導主任開大會嚴厲講過不許早戀,他本來也沒有。暗戀幹爹就是政治路線錯誤,再搞女朋友違反校規,他就犯雙重生活作風錯誤了。
蕭逸臉上笑容化開,兩手交疊相握,點點頭,沈默打量,眼裏像看盡時光慢慢流淌,也挺多愁。
孟小北覺著蕭老師這人有點兒怪。他以前從未見過這類男人,他不懂。相比之下,還是看賀少棠那類富有陽剛氣息的穿軍裝的漢子,來得更舒服順眼。
期中摸底考過後,還剩最後半學期沖刺。他們班主任每天早自習做壹輪中考士氣動員,他們年級教研組長在大會上做總動員,宣傳動員年級前五十名優秀生報考本校高中。
年級組長許諾,期中考試排前五十名的,只要妳們第壹誌願報考本校!無論妳們中考考多少分,考成怎麽樣,即便考砸了,咱們學校都壹定錄取妳們!妳們不要總想著報四中,報八十,市重點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考上,中考考場總有發揮失常!
年級組長在臺上端著話筒,聲嘶力竭,氣勢如虹,只要妳們第壹誌願報本校,妳中考超過咱們校錄取分數線壹分,學校獎勵妳五十元!每超壹分,就獎勵五十!!!!!
祁亮喃喃感嘆:“咱們年級組長,這是要瘋的節奏啊。”
孟小北笑說:“她瘋她的,反正跟咱倆也沒關系!咱倆不是前五十名,而且,妳覺著咱倆能考出比咱學校錄取分數線還高麽。”
祁亮忽然說:“孟小北,妳在年級裏總分不低呢,妳有加分的,這次排名還沒有算上加分!”
孟小北不以為意:“加分能加出幾分?”
祁亮驚呼:“妳在市級比賽裏得過獎,至少給妳加六分吧?我操,妳還少數民族加六分呢!”
孟小北眉開眼笑,眼角笑出壞壞的皺紋。
祁亮捶胸頓足,撒著嬌地罵:“我靠我靠我靠,這尼瑪的狗屁中考政策,太不公平了!妳丫吃豬肉比誰吃得都歡,妳連豬頭豬蹄豬尾巴豬下水我不吃的妳都吃,妳個假回民,跟我們大漢民族有半毛錢區別啊我勒個大操!”
再說孟小北初三下學期摸底考的成績,即便加上優惠的十二分,滿打滿算,他仍然考不上重點,妄想留校都有困難。區重點的高中,考分也挺高的。也就在這關鍵當口,蕭逸向孟小北提出幫他爭取名額,欣賞他的才華,希望他能留本校。
孟小北都受寵若驚了,這種莫名受照顧的待遇他很別扭。
期中模考過後這天傍晚,少棠抽空跑來孟家坐坐,其實就是關心小北最近怎樣了,怎麽不電話騷擾妳老子了?
孟奶奶在廚房搟著面條,把少棠當自家人聊天:“勺燙俺跟妳說啊,碑碑馬上就要填那個誌願了,報考高中的誌願!”
“俺跟他爺爺也不懂這些,勺燙妳幫著碑碑看看,敗叫他自個兒瞎填,妳給他填!”
少棠對兒子的事兒絕對認真,拿過全北京市學校名單對照著看,市重點就甭瞎惦記了,報了也是浪費壹欄機會。朝陽區重點是有數的幾所,離家最近就是朝陽壹中。少棠探頭對屋裏的人下結論:“小北,我做主,就報妳們學校了!努力爭取留校。”
孟小北埋頭做卷子,興致不高,低聲道:“幹嘛非要報我們學校?”
少棠挑眉:“妳們學校不好?我上回進去看,挺好啊!”
孟小北垂著眼輕聲嘟囔:“也就那樣兒,我沒那麽想留校。”
少棠反問:“本校生錄取分還有優惠,不然妳覺著妳能考哪裏?”
孟奶奶心急地說:“就留校!上回他們那個教語文的蕭老師,開完家長會還說,喜歡他、很看重他!要幫咱家碑碑爭取壹個名額!”
孟小北頓時皺起眉,低頭倔不吭聲,尤其不想在他幹爹面前提這事。蕭老師給他的壹些書,他悄悄看過,讀後感實在寫不出來,心裏亂了。
少棠那天也看出來,他家小北情緒不對頭,表情煩躁,點火就炸毛似的,極少見的看到幹爹來了也不事親熱。
少棠坐大屋沙發上看電視,瞅見孟小北從洗手間出來,趕緊拍拍身邊位置,眼神示意:大寶貝兒!
孟小北現在真是大人樣兒,在屋裏走來走去,長胳膊長腿,挺礙事的壹個人。
孟小北坐到少棠身邊,少棠摟住捏捏肩,討好似的:“怎麽了?”
孟小北心不在焉:“沒怎麽。”
少棠問:“學習忙,累得?”
孟小北垂下眼皮,內心躊躇鬥爭了很久,還是沒有對幹爹說出口。
他現在這年紀,什麽事情都喜歡憋著,不說,心思和身體上卻愈發敏感,即便兩人親密相對而坐,都讓他渾身不自在。面對他小幹爹,他是身心渴望想要親近、因緊張花癡而不自在,然而跟其他某些人在壹起……他是煩不勝煩避之唯恐不及的不自在。
少棠寵溺地拍他大腿壹下,他褲襠裏就發癢,小鳥壹抽壹抽地想動,特別蠢。
蕭老師有壹回,也有意無意用手指碰他大腿。他特不自在,隔著褲子浮出壹層雞皮疙瘩,從心底強烈抵觸對方。
少棠大老遠斜穿半個北京城,來壹趟八裏莊,就是來看孟小北的,即便他嘴上也不明說,他心裏還能惦記誰?說到底,他也怕哪天兒子與他不親了,生分了。
晚飯吃打鹵面,大包子,孟小北飯量很大,身材又瘦又賊能吃,壹人幹掉五個大包子,還有壹大碗面條,吃多少都不長肉。
山東主婦做飯實誠,壹個包子頂南方人的四個,厚皮大餡兒,大肉丁肥瘦相間,餡兒裏各種好東西都看得見。
少棠吃著包子,不時擡眼看孟小北:“真是半大小子,吃死妳老子!我快養不起了。”
孟小北用力嚼著,咕噥道:“這就養不起了?嫌我吃太多啦?”
少棠冷笑壹聲:“妳可勁兒吃,妳身高分量比妳爹還差得遠。”
孟小北從薄薄的眼皮下瞄他小爹:“妳怎麽吃這麽少,妳才吃兩個包子?嫌奶奶做飯不好吃啦?”
少棠自嘲:“歲數大了,我都小三十了,還能那麽吃?妳當我也十五?”
孟小北低聲道:“我就當妳也十五啊。”
少棠:“……”
就為兒子這句話,少棠這頓飯很要強地又多吃了壹個大包子!
如今真比不得當年,吃多了撐得他胃直難受,在走廊上來回溜達。少棠亦是平生第壹回,在他家北北面前,體會到“歲月不饒人”這句極虐心的話。他都快三十歲了,再過幾年,真沒有孟小北身強體壯,收拾不動那臭小子了。
孟奶奶嘴唇上掛壹片菜葉,耳背,沒聽見飯桌上那倆人別別扭扭叨叨什麽呢……
那晚臨走前,孟奶奶突然悄眉耷眼把少棠拽到廚房,挺神秘的樣兒,低聲道:“勺燙,俺還跟妳說壹件碑碑的事。”
少棠點頭:“您說。”
他以為又是報考啊交錢的破事,錢他沒二話。
孟奶奶說:“上回他學校裏檢查身體,他老師後來跟俺們家長提過,說男孩子啊,那個身上要動個小手術。”
少棠沒太聽明白:“什麽手術?小北身體哪查出不好?”
孟奶奶忙擺手:“抹油——他抹油不好!老師是說,他男孩子啊,發育很快,他下身那裏,可能應該割那個包皮!”
少棠壹口水憋在喉嚨裏差點兒嗆到:“……”
孟奶奶把幹兒子就當親兒子,對親兒子說親孫子的事兒,有個嘛不好意思呢!孟奶奶表情特認真正經,拽住少棠胳膊,講得頭頭是道:“俺們農村那邊兒,村裏也這規矩,大孫子生出來壹歲以內,就都上衛生所裏給割了!結果他爸爸不懂,小北小時候他爸爸忘了給他割嘛!”
少棠抿著嘴角,半握拳頭捂在嘴邊,低頭做嚴肅思考狀:“哦,是這事兒啊。”
孟奶奶說:“可不是嘛,就這事,妳說我壹個老太太,我怕小北他跟我耍不好意思,所以俺說這事妳幫他辦了不就行了!”
少棠:“我幫他辦?”
孟奶奶壹指屋裏:“暑假有空,妳帶他上朝陽醫院,去給他瞧瞧唄!”
少棠咳了壹聲:“這個壹定要、要弄嗎?”
孟奶奶瞪著眼睛反問:“難道妳小時候沒弄?”
這問題太隱私,少棠是真撐不住了,男人其實真會害臊的!老太太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豐富表情瞪他,直接把他瞪個大紅臉。
孟奶奶說:“俺們家建民三個月大的時候,俺都帶他去二廠衛生所把那個割了!俺告訴妳,男人都要割的,碑碑以後結婚娶了媳婦,不好弄,不幸福的,妳還不懂,可講究了!”
少棠窘得,都樂出來,老太太真疼她大孫子……
孟奶奶自個兒也樂了,豪爽地拍少棠壹巴掌:“幹脆妳爺倆壹起去醫院給它割了!”
少棠低頭摸鼻梁,訕笑道:“嗯,嗯……我知道了。”
他剛想進屋跟孟小北悄悄討論,割不割包皮的嚴肅問題,突然停住腳步,腦子裏壹動,又轉回來:“幹媽,小北他哪個老師,跟您說這個?”
孟奶奶:“就他班上那個老師。”
少棠納罕:“他班主任不是個女的麽?跟男孩說這個?”
孟奶奶擺手:“不是那個女的班主任,是個男的,就是他們年級裏管事兒的,還說要推薦碑碑留校的那個!”
少棠心思精細,壹回味,突然就擰起眉頭,沈聲道:“那個老師……給他班裏每個男生檢查這個?”
孟奶奶也說不清:“不是的吧……是他們體檢,大夫查的吧?”
少棠:“小北他自個兒怎麽說的?”
孟奶奶:“我就問了壹句,他不願意說!他跟我害臊嘛!”
少棠是從這時起心生狐疑和計較,說白了還是在乎孟小北。半大男孩如此隱私的事情,學校裏壹個老師,管得著嗎?比他這個當幹爹的管得還細,都管到北北下半身幸福不幸福了?小北的幸福關他鳥事?!
他當成寶貝似的捧著養大的北北,長沒長那層皮,說實在的他自己都沒有仔細看過,是被別人看了,還是摸過了?
細水長流式的感情,已經好像左手握右手壹般平淡無波,有時就需要壹些外部刺激。就好像靜謐的小水潭裏,突然跌進來壹條大馬哈魚,池中之物感受到外物異種入侵的某種危機感,壹下子打碎原有平靜。
少棠這心裏,突然間就不對付,渾身骨頭縫漬出來壹股子不爽,男人特有的那種“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