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得加錢

傲骨鐵心

歷史軍事

乾隆三十七年,北京。
天剛過中午,約摸午時三刻左右,前門外大柵欄有名的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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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盯著我眼睛說

大人,得加錢 by 傲骨鐵心

2023-10-15 17:07

  答案要麽是慶林真說了,要麽就是沒說。
  然而不管說還是沒說,於案件本身並無影響,畢竟說說又不犯法。
  就算是定文字獄,也得慶林把這反動的話落在紙面上才行。
  空口白牙的就要定壹個忠臣名將之後反對大清罪,屬實有點過份。
  問題在於誰傳出這話的。
  這個問題,賈六考慮了壹下,決定留在後面進壹步調查。
  就是先擱置爭議,與老富共同開發後續。
  要不然死揪著這個問題,必然會破壞他與老富之間的團結。
  朝堂跟民間沒有區別,都是講人情事故的。
  因為,不管是當官的還是平頭百姓,他們都是人。
  以前賈六壹直認為當大官的壹個個要麽道貌岸然,要麽就是老謀深算,講起話來壹套壹套的,但自打接觸老富,阿思哈、奎尼之後,他才發現這幫當大官的跟他沒什麽區別。
  就是說話都很實在。
  前世影視劇把當官的塑造的很牛,無外乎皇帝的扁擔是金子做的。
  全是臆想。
  當下表示可以先放了慶林,必要的話甚至可以拎兩袋桔子上門賠禮道歉,慶林如果還不解氣,那就再給他鞠個躬,不行就在邸報上公開登壹篇“告壹等公賠罪書”。
  事情已經發生,我又真心給妳道歉了,妳慶林再咬著不放,是不是有點不識擡舉了?
  壹等公不假,忠臣之後也不假,問題我賈佳世凱也是忠良之後,大清的功臣。
  總能扯平了吧。
  真不服氣,賈六手上又不是沒有壹等公的血債。
  熱河都統紮蘭泰還是乾隆親女婿呢。
  但在沒有查出誰在背後造他通敵賣國的謠,又是誰指使殺手刺殺他之前,關在功德林的其他可疑分子還是要詳加審訊,確保沒有問題之後才能予以釋放。
  這壹點,賈六咬的很緊,不肯松口。
  因為德木前天呈遞的財務報表顯示這樁綁架生意收入可觀。
  老富剛才說他敲詐慶林家,實際不是這樣的。
  準確說是讓慶林家交議罪銀,或者說交保證金。
  如此,便可以放人。
  法理上叫取保侯審。
  有罪交議罪銀合乎法理,沒罪預交議罪銀,也合乎法理。
  所以法理上,賈六還真沒有什麽叫人詬病的地方。
  他也從不敲詐窮人的錢,抓到功德林的清壹色旗人以及祖上闊過的閑散宗室。
  官員這壹塊,也都是抓的各大衙門肥水機構五品以下官員,以及那些世代在衙門辦差的滿漢筆貼式。
  這些人,官雖小,家底卻厚。
  交個幾百兩,不會讓他們生活變得貧困。
  也就是賈六說的軟柿子。
  老富這邊肯定是希望賈六把人都放了,表示前番被敲詐過的就算了,不翻舊賬。
  賈六有必要提醒老富同色大爺,他們之間的矛盾屬於內部矛盾,故而眼下老富同色大爺必須全力支持他調查案件,就是槍口壹致對外。
  “壹日不打掉這個反清地下集團,我們的頭上便如每日都懸著利劍!”
  那利劍壹旦落下來有什麽後果,賈六讓老富和色大爺自個掂量。
  “那好,妳先放了慶林,其他人暫時扣著好生審壹審。”
  色大爺原則同意賈六深挖調查,畢竟他也迫切想知道誰在背後搞鬼。
  老富對此也有若幹懷疑對象,疑點最大肯定是永壽宮中的乾隆。
  但是色大爺表示對乾隆的看管壹直十分嚴格,看管人員也都是政治上絕對可靠的,因此排除乾隆在背後搞鬼。
  老富眉頭微皺,他雖懷疑乾隆搞鬼,但又不知乾隆還有什麽辦法在幕後指使。尋思片刻,提出此事繼續追查是有必要的,但不能再如現在這般胡亂抓人,搞得人心惶惶,破壞社會穩定。
  “謠言絕不可能憑空而起,只要壹壹溯源,肯定能找到造謠者。”
  老富希望以科學的態度調查案件,而不是以金錢的態度肆意抓人。
  色大爺提出此案由刑部接手,被關押在功德林的所謂嫌疑人也全部移交刑部,然後他讓刑部組織專案組偵破此案,這樣壹來法理上不會讓人攻擊,二來也有助於偵破案情。
  畢竟,步軍統領衙門雖有京師治安偵緝權,但沒有審判權、關押權。
  就這麽抓人關人,勢必會讓政府十分被動。
  賈六覺得這樣不符合他的利益,剛要開口,色大爺又是壹番語重心長,無非是緊密合作,團結進步的腔調。
  “妳過幾天就要去保定赴任,何必背著壹身罵名去?針對妳的謠言已經不攻自破,眼下妳只需安心上任,實心辦事即可,案子這壹塊讓刑部查便是。”
  色大爺的話讓賈六有些不好拒絕。
  老富良心發現,果斷開出價碼,只要二十五號賈六前往保定接任直隸總督壹職,他讓軍機處以皇帝的名義擬詔免直隸今年的夏稅。
  當然,免去的夏稅僅指上交戶部的國稅,而不是直隸各級官府、駐軍的工資軍餉。
  賈六動心了,遂不再堅持。
  事情算是圓滿解決,色大爺要回去,賈六忙起身送客。
  色大爺問他表弟大全去哪了,賈六沒敢說大全去嫖了,只說帶孫女出去玩了。
  色大爺“噢”了壹聲,忽的止步問表侄:“六子,我外祖是哪年去世的?”
  色大爺的外祖就是賈六的老太爺賈漢復,色大爺的母親就是賈漢復的大女兒賈秀雲,賈六的祖父賈祖旺是色大爺的嫡親舅舅。
  “啊?”
  賈六絞盡腦汁想了想,好像老太爺墓誌銘上說是康熙十六年,便如實說了。
  色大爺點了點頭,隨口又問了句:“妳爺爺是哪年出生的?”
  這個賈六以前好像聽大全說過,說他爺爺是康熙初年出生的,快五十歲的時候才生了他爹大全和二叔大忠。
  剛要如實說,心中突然咯噔壹下,話到嘴邊卻成了:“祖父好像是順治五年出生的。”
  “順治五年?”
  色大爺若有所思,卻沒再說什麽,在親隨簇擁下上了馬車緩緩離去。
  老富也往胡同口去。
  栓柱悄悄摸了過來,正準備問談得如何,少爺卻讓他馬上去找戶口房的老趙。
  “哪個老趙?”
  “就是趙國棟,跟我家有點親的那個家夥。”
  栓柱記起這人了,不解問:“找他做什麽?”
  賈六瞥了眼已經到胡同口的老富,低聲交待栓柱:“讓他把我祖父的出生日期改成順治五年。”
  栓柱立即意識到發生什麽,二話不說便去找老趙。
  賈六這邊剛要回去,老富卻跟個鬼似的又回到了他面前。
  “大哥還有事?”
  “妳老實跟我說,有沒有在我家裏安插人?”
  老富將賈六的身子扳正,“別想,盯著我的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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