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高月

歷史軍事

  重回大唐,爭霸天下   天寶五載,大唐建國已過百年,經歷的近數十年的治國,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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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戍堡新丁

天下 by 高月

2018-6-25 18:14

  肆虐了三天三夜的暴風雪終於停了,壹架直升飛機從茫茫的雪原上飛回了搜救基地,兩個小時後,電視臺插播了壹條新聞:被暴風雪圍困的射箭集訓隊已經找到,失蹤壹人,據悉,失蹤者是全國射箭冠軍李慶安,目前有關部門正全力搜救……
  壹周後,搜救隊找到了李慶安的訓練弓箭,但人已經蹤跡皆無,由於又壹場暴風雪將至,搜救隊不得不放棄對李慶安的尋找。
  壹年後,李慶安這個名字便漸漸被人們淡忘了。
  ……
  ‘劍河風急雲片闊,沙口石凍馬蹄脫。’
  天寶五年二月的安西依然是冰天雪地的世界,白雪皚皚的淩山山脈聳立在大唐的邊陲,白雲在雪山半腰浮動,壹座座雪峰仿佛是壹顆顆藍色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在淩山中部有壹個叫勃達嶺的山口,這裏是大唐安西四鎮通往碎葉的壹條捷徑,被稱為碎葉道,當年玄奘西行取經,就是從這裏翻越淩山出境,艱險慘烈,遭遇雪崩與暴風雪,和死神對抗了七天之後才走出了淩山。
  在勃達嶺以南三十裏處,便是粟樓烽戍堡,戍堡高約五丈,用淩山的巨石砌成,分上中下三層,底層住馬,中層睡人,上層是眺望作戰塔,在戍堡頂上還有三鍋烽火,另外在戍堡壹旁還搭有幾頂帳篷,平時士兵們都住在帳篷內,若遇緊急情況,大家都會躲進戍堡內,粟樓烽戍堡駐紮四十五名唐軍,連同淩山烽火燉的五名唐軍,壹共有五十人。
  這天上午,兩名胡商帶著幾輛馬車來到了戍堡,馬車後面的壹匹馬上馱著壹名男子,他裝束奇特,穿著壹件白色短襦,腳下是皮靴,頭發也很短,軟軟地伏在馬上,隨著戰馬停下,他手指微微動了壹下,人似乎醒著。
  見有商人到來,唐軍們興奮地從帳篷裏跑了出來,這裏方圓幾百裏荒無人煙,壹年四季枯燥無聊,每個月的商人到來,是唐軍們最開心的日子,猶如過節壹般。
  大家紛紛掏錢向商人購買酒肉等奢侈品,但所有士兵的目光都熱切望向壹輛掛有花邊的馬車。
  這時從帳篷裏走出壹名軍官,身材高大魁梧,臉色黝黑,壹臉絡腮大胡子,他粗野大笑道:“烏勃達,女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商人討好似的指了指花邊馬車笑道:“裏面兩人可都是拔煥城名妓。”
  “狗屁名妓,妳哄誰,是妳從黑窯子裏帶來的劣妓吧!”盡管如此,軍官還是咧嘴大笑著走近馬車。
  忽然,他看見了馬車後面馱著的人,不由楞道:“這是什麽人?”
  “是我在路上撿到的,準備在奴隸市場上賣掉。”
  “路上撿到的?”大胡子軍官疑惑地走上前,用馬鞭挑起他的臉,這是壹張輪廓分明的年輕臉龐,盡管變得憔悴不堪,但仍然可以看出他從前硬朗英武的男子之氣。
  “是個漢人!”
  大胡子軍官回頭問商人道:“是在哪裏發現他的?”
  “在胡蘆河邊,這人命大,居然沒被野狼吃掉。”
  這時,年輕人慢慢睜開眼,嘶啞著聲音道:“給我壹點水。”
  “餵!妳是哪裏的漢人?”
  “我是……洛陽人。”年輕人斷斷續續道。“東都人,呵呵!我最喜歡東都的女人。”
  大胡子軍官捏了捏他粗壯的胳膊,壹揮手道:“把他擡進戍堡去,給他喝水。”
  立刻過來兩名士兵將年輕人卸下,胡商急了,連忙道:“荔非戍主,這可是我的奴隸。”
  “狗屎!妳竟敢用來歷不明的人做奴隸,當心老子宰了妳。”
  胡商不敢吭聲了,其實他也擔心這個男子救不活,回去還有二百裏路程呢,若死了,豈不是空費他的糧食,他心中壹陣後悔,早知道先把他身上那件質地上乘的短襦扒下來就好了。
  大胡子軍官咧嘴壹笑,拉開了花車門,“美人們,出來吧!”
  “來了!”
  壹聲嬌呼,從裏面出來兩個又黑又矮又肥的胡娘,她們多情地向唐軍眨眨眼睛,羞澀地笑道:“先說好了,壹百文壹次。”
  她們這種貨色在拔煥城頂多五文錢壹次,可這裏卻是連只母鳥都看不見的戍堡,沒有辦法,物以稀為貴。
  盡管兩個女人不堪入目,但大胡子軍官還是欣然地摟著她們笑道:“好!好!請到帳篷去,我要妳們兩人壹起伺候。”
  ……
  戍堡裏,年輕人靜靜地躺在幹草堆上,壹匹戰馬不時親熱地用嘴來拱拱他的臉,這種溫暖而帶壹種酸臭的氣息,使年輕人漸漸地清醒了。
  他就是二00七年在天山暴風雪中失蹤的李慶安,當他走出暴風雪被幾名商人救起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越時空,回到了大唐。
  天寶五年,李慶安輕輕嘆了口氣,時光溯流了壹千三百多年啊!
  這時,壹名老軍端著壹碗粥走來,他坐在李慶安身旁笑道:“兄弟,我看妳是餓極了,吃點粥先補補身子。”
  粥熬得很濃,彌漫著濃郁的麥香,李慶安也餓極了,他掙紮著坐起,“謝謝大哥!”
  老軍壹邊小心給他餵粥,壹邊笑著問道:“妳叫什麽名字,怎麽會到淩山來?”
  熱粥暖了內腑,李慶安有了點精神,他早編好了壹套說辭,低聲道:“我叫李慶安,乳名七郎,父母早亡,我無所事事,半年前被胡商所雇,護送他們去碎葉,不料在淩山遭遇劫匪,財物皆失,我拼死才逃得壹命。”
  老軍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應該不是什麽劫匪,是突騎施人,妳能活下來,是妳命大,不過聽妳口音不像洛陽人,倒像相州那邊人。”相州也就是今天的安陽,李慶安並不知道,他含糊道:“我祖父是相州人,我從小跟他壹起長大。”
  “這就對了,我娘子老家也是相州鄴縣人,和妳口音壹樣,我姓孫,是戍堡的馬夫,妳就叫我孫馬頭吧!”
  “孫大哥。”李慶安吃力地喘了口氣,道:“能不能讓我留下來,我不想被賣作奴隸。”
  “妳放心吧!我們荔非戍主既然把妳擡進來,妳就不會被賣了,再說我這裏也缺個幫手,我會給他說,讓妳留下來養馬。”
  “謝謝孫大哥!”
  李慶安吃完粥,壹陣難以抵擋的困意襲來,他眼前壹黑,便墜入了黑沈的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李慶安被壹陣大嗓門吵醒了,“他怎麽樣了,能幹活嗎?”
  “戍主,他沒事,就是餓狠了,吃兩頓飽飯,再睡壹覺就好了。”
  李慶安睜開眼,見那個大胡子軍官站在自己面前,他連忙坐了起來。
  戍主的全名叫做荔非元禮,是壹名胡人,天寶初年從軍,積功升為戍主,他和兩個妓女快活壹場,心情格外舒暢,見李慶安醒來,便笑道:“不錯嘛!上午還像死人壹樣,現在居然能坐了。”
  他蹲下來打量了李慶安壹下,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白色短襦,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麽胡服,手感不錯啊!”
  李慶安穿的是壹件白色羽絨服,他脫下來遞給荔非元禮道:“這是胡商送我的波斯服,我轉送給戍主。”
  荔非元禮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穿在自己身上,覺得十分輕巧暖和,不由咧嘴壹笑道:“好!這衣服就歸我了。”
  他拍了拍李慶安的肩膀,點點頭道:“兄弟,妳若是胡人,我肯定會把妳當做是突騎施探子壹刀砍了,不過既然妳是漢人,那就留下吧!做孫馬頭的副手,從明天開始,幹活賺糧食來養活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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