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同學會
情天性海 by 以性的名義
2018-11-1 21:44
當阿姆斯特朗代表人類第壹次登上月球,就在現場這哥們向全世界發表了被認為是二十世紀最偉大,最富有詩意的勵誌感言:「這是我的壹小步,卻是人類的壹大步!」
而看著老婆被兩個男人在床上的殷勤侍奉所帶來的快樂恣意汪洋般溢滿的身體,此刻正像朵嬌憐的睡蓮被兩片碩大的綠葉緊緊裹挾著安詳的睡去,寧煮夫同誌感慨萬千就在心裏頭整了句阿姆斯特朗體:「三P是壹小步,卻是寧公館的壹大步!」
寧煮夫同誌的意思是這是寧公館綠色工程具有裏程碑意義的壹大步。
說實話,看到眼前的壹切,我雀濕感到情潮澎湃,鼻子酸酸滴,心情久久不能自抑。妳不經歷,妳只見得到三P的彩虹,妳見不到寧煮夫同誌這壹路過來作為綠公的風雨,那種風雨雖說必須的非典型,但壹樣的充滿酸甜苦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寧卉沈溢在睡夢的身體其實靠她的小情人得更黏糊,幾乎整壹襲雪白的裸背緊緊貼在曾北方同學同樣裸露的胸肌與腹肌之上,那肌肉田字格壹塊壹塊的,這小子環抱到寧卉胸前的手真真切切的捧握著他寧姐姐那雙美麗豐挺的乳房,那暗裏透紅的乳頭在曾北方同學的手指縫中呈露出來,整壹個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不勝調皮與嬌羞。
但壹直到寧卉睡去,縱使幾乎整個身體都與小情人緊緊相偎,但老婆的壹只手卻跟我的壹只手牽引著十指相扣,半刻不曾松開——有那麽壹個時段,寧卉跟小情人縱身與懷中並不時耳鬢廝磨,但愈是妳覺得老婆跟她的小情人卿卿我我般柔情蜜意得緊時,寧卉的手總是會更加用力的攥住我,生怕手指間彼此的緊扣有哪怕壹絲的脫落。
寧卉這個身體的密語被我讀懂,我的心頓時寫滿感動——在老婆的身體依偎在另壹個男人之時,夫妻之間卻有壹種如此心靈相通的感動相遇——妳不壹場和諧的,壹場讓老婆那身心俱享的快樂如夏花般絢麗恣意盛開的三P,妳怎麽感受得到夫妻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感動。
這種感動的密碼此時只有寧煮夫小倆口才能互為解讀,為愛而出軌,原來也可以讓生命變成壹場華麗的關於心靈與肉體的盛宴,而不是壹條爬滿了虱子華美的袍。
幾乎壹直致力於表達身體語言,而壹夜無話的曾北方同學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我已經記不清楚,只記得這小子抱著我老婆以及他寧姐姐曼妙的裸體入睡時,不時跟我眼光的接觸時只有兩種表情的笑,壹種是憨憨的,壹種是感激的。
而我壹直在唱今夜我將無眠到很晚很晚,壹直到眼前老婆跟她小情人摟抱著開始雙雙發出輕輕的鼾聲。
眼前老婆在我的鼻息之下酣睡在情人懷裏的景致太過夢幻,以至於我還沒睡著,我以為我已經在夢裏……
在夢裏,壹會兒老婆的鼾聲似乎變成了另外壹種淺吟低唱,那種淺吟酥骨入懷,似快樂的深嘗,那種低唱媚蕩入心,如歡欣的高歌……夢裏不知身是客……這老婆的快樂的淺吟低唱來自哪裏?
第二天壹大早,曾北方最先起床了,說是公司有事要盡早前往,壹番禮數盡到,在向他仍然在睡夢中的寧姐姐告別之後,寧公館那張兩米寬的大床重又回到常態,寧卉擺著S型的塑體仍舊迷人的蜷縮在半深半淺的夢鄉裏,似乎仍舊戀棧著昨晚同時與老公與情人那讓人迷醉的縱情肉歡。
寧卉比平時多睡了會兒,等到窗外已經日上三竿,驕陽似火才猛然的驚醒:
「啊?幾點了?上班得遲到啦,老公啊妳怎麽不叫我?」寧卉被窗外透進來的強烈的光線刺得有些眼晃,說話時欲撐起身子起來,不料竟然四肢乏力般的又轟然躺下。
俺看在眼裏,心頭自是了然,便樂滋滋的壹副寧煮夫式的壞笑嘿嘿了壹聲:
「唉,瞧俺老婆這身嬌肉貴的,那經得住昨晚兩個男人這麽折騰嘛,是不是胳膊腿的酸得很哈,今兒就不上班了在家休息。」
「啊?妳說什麽呀?不行不行。」寧卉強撐著要起來,但還是看起來身軟力竭的壹陣虛脫沒法支起身子。然後看著我,像是突然聽明白我話裏的意思,臉上竟然泛起壹陣紅雲,「妳亂講什麽啊?」
「本來就是嘛。」我最見不得老婆這付懷了春都被男人操舒服了還不認賬的嬌嬌作態,壹把抱過寧卉軟溫的身子,「真的老婆,上午就不去了嘛,給公司請個假,再說妳這陣趕過去,堵哈車啥的,到公司也吃中午飯了。」寧卉想想也在理,便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給辦公室的小李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公司也沒啥急事就說自己人有點感冒不舒服下午再來了。
說完,寧卉壹手朝我肩膀擂出了壹粉拳,嬌嗔到:「都怪妳,我還從沒請過這種霸王假呢。」
「嗯。」我故作嚴肅認真狀,「老婆妳這就不對了。」「咋了?」這下寧卉特自然的鉆入我懷裏貓著,長長的睫毛眨巴了下問到,「我咋不對了老公?」
「請霸王假到沒啥,關鍵是妳得跟人家說實話啊!啥叫感冒了嘛?明明就是昨晚被兩個男人三P給操了壹宿,操得早上起不來床了嘛。」說完,我故意的不看寧卉,但眼角卻將壹掠壞笑的眼神飄去。
「壞蛋!」寧卉的臉霎時比剛才漲得更紅,而且在我說出操了壹宿的壹宿兩個銷魂般的字眼時,寧卉的身體不經意的顫抖了壹下,「都是妳害的!」我分明感覺到了那種顫抖,但這當兒俺並木有反應過來老婆為嘛這時要應景般的來個顫抖。接著我緊緊壹把摟著寧卉滑膩而溫暖的身體,在有些發燙的小臉蛋上啄了壹口:「切,可能不是我害的哦,至少主犯不是我。我才壹炮撒,那小子搞了妳好幾炮呢!」
這下子寧卉的身子突然有些繃緊,曉得寧煮夫那樂此不彼的高堂會審要開始了。
這種高堂會審在寧公館的床上上演無數,每次內容都是變態的寧煮夫同誌問老婆如何的被別的男人操屄的匯報與感受!
這是作為壹個真正的,資深的淫妻犯的無上樂趣,妳懂滴。
「哼,就是妳嘛,妳才是主犯,妳策劃的好不好?妳變態,就壹天變戲法的讓妳老婆……」
寧卉懂得要咋才能瘙著著自己那不變態毋寧死的綠帽老公的癢癢。
「讓我老婆給別的男人操是不是?」俺果真被老婆騷到癢處了,渾身壹陣激靈,「快說寶貝,昨晚什麽感覺,舒服嗎?兩個男人同時侍奉妳,同時操妳是個神馬趕腳,是不是特爽?」
「才不爽呢!」
寧卉嘴裏那肯隨便示弱,但臉蛋上飛起的紅霞怎地嬌媚不堪,將老婆的口供出賣了個徹底。
「哦,原來老婆大食女哦,三P都不夠爽哈,那下次老公多叫點男淫來,咱整四P,不夠咱整五P,以此類推,壹直到老婆到喊夠喊爽為止!」寧煮夫說這話時候幾乎結都沒打壹個,壹旦到了這種高堂會審的模式,寧煮夫的嘴皮子利索得很。
寧卉又知道上了寧煮夫的套了,竟然壹時語塞,只是伸出的粉拳已在空中飛舞。
「哈哈哈。」俺沒臉沒皮的只顧壞笑,「快如實招來老婆,昨晚我給妳數高潮都數不過來了,壹共幾次啊?好像有三次還是四次哈?哪次最嗨啊?是妳坐在他身上的那兩次,還是他從背後操妳那幾次?」未必這問題很有難度哇,就見寧卉突然怔住似的,飛舞在空中的粉拳也突然墜落了下來,然後把嘴皮咬起,也不敢看我的樣子。
「咋了?」寧煮夫還壹付得意得很的繼續的追問,「未必記這麽快就不得了哇?」
「嗯嗯,老公……」寧卉的臉蛋紅紅著囁嚅著。
「嗯嗯啥呢?快如實招來啦?」我壹番安慰的模樣,「木有關系的,我曉得不是老公最後操妳那次了,妳說是跟他的某次老公又不得生氣的啦。」「老公。」寧卉突然壹臉媚色有減,愧色有加的看著我。
「咋了?」我突然想象力飛馳,心裏提到嗓子眼,「未必……這幾次都……都不是?」
寧卉臉色通紅,顯然聽明白了寧煮夫同誌話裏的意思,然後憋了壹陣才小聲囁嚅著點點頭:「嗯。」
「啊?」敢情這三P的大劇還有藏著掖著的火爆劇情啊?
「妳們……妳們在我睡著了的時候又……又做啦?」寧卉再次怯生生點點頭。
什麽情況?昨晚不是……不是俺是最後壹個睡著的嗎?
等我驚訝得張圓的嘴巴還沒閉攏,寧卉趕緊伸出手來捂住我的嘴,「老公,妳不會生氣吧?」
「生什麽氣?」我現在不是生氣,老子是受刺激鳥。不過這個刺激是那種淫妻牌荷爾蒙的,我激動有些不知所以的,語無倫次的將老婆的身子惡生生的摟在懷裏,「快……快說老婆,什麽……什麽情況?」「啵。」寧卉在我嘴上輕輕吻了壹口,「老公妳不生氣我才敢說。」「老公不生氣。」我重重的回吻了老婆壹口,「妳越淫蕩,老公越愛!」「嘻嘻。」寧卉這才壹臉的釋然,「好嘛,老婆交代。」「嗯嗯!」俺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昨晚我開始好累,壹會兒就睡著了,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覺得身後硬梆梆的有東西老是在我身下動啊磨啊的就被弄醒了。我……我……」「我靠,原來那小子睡覺都不老實壹直在弄妳哦?」「嗯,他壹直在用他的那個時不時的在磨我。」「他的哪個?請敘述清楚。」
「他的雞巴啦。」寧卉捶了我壹拳,「它壹直硬硬的。」「他硬硬的,他是電線桿啊還能硬?」我故意咋呼到。
「他的雞巴硬硬的啦,討厭。」寧卉又捶了我壹拳,「壹會兒不知道咋的,我下面就覺得……覺得濕啦。」
「有感覺了?」
「嗯,原來跟他睡覺他也有時這麽弄過我,可這次,不知道……不知道咋的就這麽快濕了。好有……好有感覺。」
「我知道了,是因為眼前就是妳老公,身後被小情人偷偷的這麽弄妳才特別有感覺是吧?」這下不得了,老婆敘述的這個局面讓我下似乎全身著了火。
「嗯。」寧卉剛壹點頭又似乎覺得不對勁,趕緊搖著頭,「不是的啦。」「還嘴硬,妳真騷老婆,不過老公喜歡!繼續交代妳咋個騷的!小淫婦!」寧煮夫已經激動得狂吐穢言。
「嗯嗯,他見我醒了就要把它插進來。」
「插進哪來?請不要用指代詞它啥的,身體部位請直接用實詞描述。」「嗯嗯,老公妳好變態。他就把硬硬的雞巴插進妳老婆的屄屄裏來啦。」「妳都不扭捏下?騷老婆!」
「我拒絕啦,可是,越拒絕,不知道咋的,下面,哦不,屄屄裏的水……就越多。」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妳是不是感到更刺激,才這麽多水的?」「嗯……我。」寧卉嚶嚀了聲,然後我感到自己身上的火似乎已經傳遞到老婆的身上,後面寧卉的聲音如蚊,「不知道……」「老實告訴老公,是不是偷的感覺更刺激?」
「嗯,不知道啦。」寧卉的酥聲應答,媚眼如絲,伴著身體輕輕的扭動著,「但……真的好刺激。」
我靠,我就說老婆的鼾聲為嘛變成了歡樂的淺吟低唱,我以為是夢,NND這還真不是夢哇。四人行的時候,老子名義上算是當著曾北方同學的面偷了他的情人姐姐,原來這小子壹直憋著呢,這下好了,這次這小子把老子偷回去了——趁著我睡著偷偷操了俺老婆!
原來這小子明裏三P了老子老婆不說,還暗裏繼續當奸夫給老子戴了頂別致的綠帽!
「沒想到妳這麽騷啊,老婆!」我應景般捏了下老婆的乳頭,覺得有些挺硬起來,翹翹的摸著有些發梗。
「妳乳頭都硬啦。是不是這種偷情的感覺特別刺激?」「嗯嗯……」寧卉開始小聲的呻吟。
「然後他的大雞巴偷偷的在妳老公眼皮底下從身後叼妳,操得妳死去活來,高潮漣漣,妳卻不敢大聲的哼哼是吧老婆。」
「嗯嗯。」寧卉先是壹陣哼哼,然後來壹句差點沒把小寧煮夫體內的粘稠狀物體給激動得飆射了出來,「妳怎麽知道老公?」我靠,這個未必還用得著猜嗎?俺這老婆太可愛鳥,我確實沒想到這偷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魔力,讓俺老婆如此的良婦竟然瞬間給俺淫婦般偷情了壹把。
「那他這麽操妳……妳來了幾次高潮?」
「嗯,讓我想想老公……」寧卉眨巴著眼睛看上去真的做起了算術題,然後輕輕吐了口氣,「三……三次老公。」
「我靠,妳好騷老婆,難怪今天早上腰酸背疼的起不來了是吧。那哪次高潮最嗨最刺激?」我屏住呼吸問到。
「嗯嗯。」寧卉嚶嚶嗚嗚著不吱聲,上彎月半睜半閉的撩人得很。
「妳就直說嘛老婆,是當著老公給他操還是背著老公被他偷著操的時候嘛?
老公的小心肝受得住。」其實看見老婆扭捏著身體的支吾我就曉得答案了,但不知為嘛,此刻為老婆的這種偷我卻感到壹陣別樣的刺激,這種刺激自慫恿老婆跟別的男人上床的寧公館綠色工程開工以來俺還從來沒感受過。
看來這女人偷漢子會的刺激是天生的鳥,咱暫且把它看做人性的壹部分,問題是,作為被偷的綠公之寧煮夫同誌在這場在寧公館發生的以三P的名義老婆跟奸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偷情中,也同樣感到如此的刺激就NND真是奇葩壹朵鳥!
「嗯嗯。」寧卉繼續扭捏的嚶嗚著,聲音愈發的酥嗲,「老公說了妳別生氣啊。」
「嗯,妳不說老公才生氣。」說完這寧煮夫標誌性的回答,我感覺身下的雞巴炮彈已上膛!
「後面……」寧卉頓了壹下,突然氣息喘喘不定的呢喃到,「後面偷偷的時候更嗨……更刺激,老公。」說完寧卉整個身子壹軟,水若無骨般躺在我懷裏。
「啪啪。」老婆此聲壹出,如同指引小寧煮夫小鋼炮炮彈出膛的指令發出,我還沒來得及按照預定的計劃將炮桿挪到老婆胸前的山峰的預定發射陣地,壹股粘稠的精液已從俺龜頭熱烈的飆出,悉數落在了寧卉的大腿之間……NND,壹場三P楞是被整成了老婆跟奸夫在老子眼皮底下的偷情,還NND的讓老婆感到更刺激,有壹種寧大綠帽同誌的綠叫沒有最綠只有更綠有木有?
還過幾天到周末,就是寧卉大學同學的同學會了。而到周末的這幾天,在另壹條戰線上,絡腮胡同誌居然按兵不動,沒見有任何動作,這小子還居然挺沈得住氣。看來是幹大事的人哈。
同學會在周末如期舉行,聽說是在壹間集餐飲娛樂為壹體的高檔會所包了個場。大家按照規則湊了分子錢,先吃喝壹頓,然後在各種酒精的刺激下嗨下歌,期間膽大的同學說點黃段子然後把以前不敢說的話對自己的暗戀對象說出來再做壹把捶胸頓足狀,而膽小的悶騷意淫壹番便拉到了事,同學會大致都是這麽個典型的議程。
話說江湖流傳著關於同學會最著名的段子是,同學會,同學挨著同學睡,搞垮壹對是壹對!
寧煮夫在目送老婆跟曾眉媚鶯鶯燕燕出得門去那壹刻,心裏背著這個段子的前面部分就是壹陣心裏莫名的激動。
曾大俠跟寧卉是相約而去的,是曾大俠開的車車。因為兩個女人到時肯定要喝酒,就說完了叫寧煮夫去當司機開車接二位大神回家。
不巧,這兩位剛壹出門,寧煮夫就被喬老大喊出去應酬飯局去了,熊雄同誌這會真的又在外地出差,這去開車接二位回家的任務自然落在了曾北方的身上。
同學會是以寧卉大學同班同學的名義開的,除了少數幾個出國以及在外地未歸的沒來外,大部分都到齊。
壹共三十來號人,因為是英語系的緣故,女多男少,總共才七八個男生——讓人驚奇的是,已經跟廣大同學們失去聯系幾年的路曉斌同學這次竟然要來!
這小子是來會同學們,還是會同學寧卉,只有天知道了。
寧卉曉得路小斌要來的消息,本來怕尷尬表示自己不想參加了,但被同學會熱心的組織者給壹陣好勸給還是勸來了。
但NND不知道哪個好事者,吃飯的時候,竟然將寧卉與路曉斌的座位安在了壹起。
路曉斌是最後壹個到場的,到的時候場子已經非常熱烈的被近三十名女同學按照三個女人壹臺戲的比例整出了七八臺戲同時唱著。今兒來的女同學大致三分之壹已經嫁做人婦,三分之壹名花有主,三分之壹正朝著剩女的方向在發展,所以,這麽些不同狀態的女人在壹起會制造出足夠的話題支撐著這七八臺戲的熱鬧場面。
路曉斌壹出場便讓場子瞬間安靜了下來——壹半的原因是大家確實好久都沒見著這位神仙了,壹半的原因是路同學的形象壹看確實另類的讓人覺得他是另外壹個星球來的。穿著老土不堪不說,壹臉略帶神經質的神情跟大家確實有壹種格格不入的不適感。
跟時代格格不入者,要麽是天才,要麽是棄兒。好在,看得出其實路同學原來在同學中的人緣還不算差,壹艾現身,就有好幾撥男男女女的同學前去迎候寒暄,大家對他說的壹句話竟然都不約而同的都是:「好就不見,妳,哪去了?」以至於當路曉斌被引領到寧卉身旁的座位時,寧卉才匆忙的站起身來,迎候著路曉斌因為完全沒想到能挨著寧卉坐而發出的驚訝的目光,壹陣稍許的尷尬過後,寧卉縱使心裏有些發緊,還是主動伸出手,並許以了個禮貌的笑容來了同樣壹句:「曉彬妳好,好久不見。」
路曉斌似乎還在夢遊般的表情怔了壹下,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跟寧卉的手輕輕的握在了壹起,甫壹觸到寧卉手心的剎那,明顯感到路同學的手連同身體微微在發抖。
這樣,寧卉左邊挨著路同學,右邊坐著的是曾大俠。路曉斌是坐定了才看見隔著寧卉的曾眉媚,霎時就見他眉頭壹皺,眼裏恨恨的樣子盯著曾大俠。
曾大俠尷尬的笑了笑,對著路曉斌嘴裏囁嚅了壹句,「曉斌妳好。」然後自個心裏壹陣發毛。
話說四人行時,在江邊小城發生的路同學跟正以親密的情人狀走在壹起的曾眉媚跟陸恭同誌偶遇的那壹幕,此刻不讓曾大俠心裏發毛才怪。曾大俠也吃不準這小子神神叨叨的,要是扭著這事跟寧卉扯就麻煩了。
還好,路同學現場並沒有發飆的意思。而是在與寧卉幾乎禮節性多於同學之間狀態的交談中,路曉斌告訴寧卉自己還在那座江邊小城的壹所鄉村小學支教,這次是放暑假還沒完,要在家呆壹段時間。
寧卉其實從同學的傳言中多少知道壹些路曉斌的際遇,寧卉壹直明白,路曉斌之所以以這樣壹種與世隔絕的方式到鄉村支教,全然都是因為自己,是因為那場對於他無法承受的失戀而做出的選擇。
其實,在路曉斌的事兒上,寧卉心裏壹直沒有完全釋懷。盡管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做慈善,但當知道路曉斌用這樣壹種幾乎自虐的方式來抵抗自己的痛苦時,寧卉的心裏壹直埋著壹種隱隱的痛。寧卉多麽希望路曉斌能盡快走出痛苦,多麽希望他能過得好——寧卉心裏,路曉斌其實壹直都是壹個很好的男孩,正直、誠實、癡情。
但現實卻這樣殘酷而真實,有人為自己如此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寧卉壹下覺得的心裏沈甸不堪。
同學會按既定議程進行著,大家酒過三巡便三三兩兩的開始相互紮堆敬酒。
這時,壹戴眼鏡的高個男生——據說這位是路小斌大學最好的兄弟——拿著瓶啤酒就到路曉斌跟前說要跟路幹壹杯。
路曉斌站起來跟眼鏡同學熱烈的擁抱了壹番,然後拿起杯子跟他碰了杯正欲飲下,不料這位眼鏡同學端著酒瓶就開始發表了壹通演講。
「唉,我就不懂了現在是神馬世道,好多女人都口口聲聲的說找老公要找老實的,本分的,有才華的,有安全感的,有道德的,真遇著了,像咱路小斌這樣的,甘願將青春與熱血奉獻給我們山區教育事業的好男兒,現在還上哪找去啊?
這些女人TMD的全就換了付臉嘴,都變成了不在自行車上笑寧在寶馬車上哭的主。唉,路曉斌,妳這麽糟踐自己,哥們真替妳不值。」這番話自然讓敏感的寧卉以及曾大俠聽出了含沙射影的意思,寧卉霎時臉上就是壹陣紅白相間。旁邊的曾大俠聽好姐妹居然被如此埋汰心裏不樂意了,哪裏受得了這個,立馬從旁邊的位置竄起身來,壹手指著眼鏡同學就是壹陣高分貝的燕啼嗓侍候:「高正,妳小子有病啊!」
寧卉聽曾大俠這麽壹發飆,連忙伸出手拉曾眉媚,但此刻已經紅的啤的白的都整了點的曾大俠哪裏剎得住車。
「妳小子腦殘還是咋的,含沙射影誰呢?這事兒好了歹了咋就賴著咱們女人了,妳是什麽混賬邏輯,敢情妳男人壹下跪咱女人就得從了妳?菜市場買菜還挑個大的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妳有什麽資格說這個說那個,高正,妳什麽東西,看妳人模狗樣的,說的話怎麽都NND姓豬呢,本姑娘嚴重鄙視妳!」乖乖,曾大俠這番伶牙俐齒直接秒殺全場,同學們的目光刷刷的都朝這邊刷來,直接讓那位叫高正的眼鏡同學連嘴都還不上。旁邊的路曉斌其實聽高正這麽埋汰寧卉心裏已經有壹股無名之火,看著寧卉臉上難受的表情突然伸出手就對眼鏡似打非打的撂上了壹肘:「高正,去,去跟人家道歉,妳胡說八道啥呢?」這下眼鏡臉實在掛不住了,曾大俠這番言語侍候到想得過去,沒想到自己的兄弟夥這會竟然不胳膊往外拐,便立馬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路曉斌,老子幫妳說話,妳卻幫害了妳的人幫腔,妳他媽還是不是爺們?」說到這裏,路曉斌還壹動不動沒有反應,只是見著胸脯激烈的起伏,而寧卉在壹旁眼淚都快出來了,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旁邊有幾個女同學趕緊過來拉曾眉媚跟寧卉,有細心的連濕巾都給寧卉遞過來了。
「為這種負心的女人妳TMD值不值得?」眼鏡還在繼續咋呼。
這壹咋呼不要緊,要緊的是為路曉斌本來捏好的拳頭找到了出擊的理由,就見路曉斌照著眼鏡的胸膛穩準狠的壹拳過去!
這壹拳其實在場的大多數同學都看明白了,是路曉斌為寧卉打的……這壹拳的擊發讓大家不勝唏噓,有人看出了偏執,有人卻看出了癡情……而寧卉此時心裏卻感到壹種扭結似的痛和無奈……這場突發事件最終在當過班長的同學會組織者協調下總算平息下來,同學會雖然按計劃把議程進行完畢,但寧卉壹晚上都感到心事重重,再有的歡顏似乎都是在強做,不知道路小斌會是心裏的壹道陰雲擱下,還是過往的壹片風只是飄來再隱去。
同學會結束之時,寧卉跟曾眉媚在會所門口等了壹會兒,就見曾北方趕來開車。
三人壹行到了車庫——由於曾眉媚喝得有點差不多了,主要都是豪爽的跟男同學拼酒拼出來的——曾北方跟寧卉攙扶著先將曾眉媚在後座上坐定,等寧卉也準備上車的當兒,在身旁的曾北方卻壹把摟著寧卉的腰肢,將寧卉的身體摟在懷裏,然後壹只手捧起寧卉臉。
此時車庫四下無人,這個動作作為情人之間自發的親密之舉完全非常的正常與自然——正常到曾北方的嘴湊到自己的嘴上要索上壹吻時,寧卉都沒太在意與拒絕,而是迎合著跟曾北方的嘴唇雖然短暫而淺淺的,但卻十分真切的吻在了壹起……
寧卉與曾北方的接吻,卻透過車庫昏暗的燈光,結結實實的被不遠處壹雙眼睛註視著,這雙眼睛這時候發出的目光是如此的絕望、無助、與痛苦……這雙眼睛是路曉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