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啼笑皆非

　　壹陣開門的吱嘎聲，連同另壹件屋的門被打開。接著壹陣軲轆聲壹個輪椅被推進來，推輪椅的正是那個護士，而輪椅上坐著壹個只穿著內褲和護胸小背心的長發女人。準確的說她是被綁在輪椅上，她嘴裏塞著壹個情趣口球，口水已經流到了胸前，整個身體被壹層層保鮮膜裹著就連脖子都被保鮮膜裹在輪椅靠背上。她半長的頭發被挽成壹個丸子頭在腦後，幾縷劉海垂到下巴把小臉襯托出美好的弧線也半掩住了額頭上的傷。她漂亮的大眼睛幽怨絕望的看著床上的男女，嘴裏時不時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正是在趙濤眼前丟失的張星語。
　　趙濤見是她，壹把把懷中的女人推開要去解開張星語的束縛。沒想到剛走過去只覺得渾身壹麻，劇痛傳來壹屁股坐在地上，被那護士手中的電棍過了壹下。這時另壹扇門被推開，那個年輕男人進來，靠著門框陰聲道：“小語妳都看到了，妳對象已經跟妳媽搞在了壹起，咱們倆都被戴綠帽子了，妳還不死心嗎？妳這個對象就是條公狗，見到漂亮女人就想上，他根本不愛妳，他愛的只是妳的身體，現在看妳媽的肉體比妳更性感他就跟妳媽幹壹起去了。”
　　“嗚嗚嗚……”張星語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並沒有回頭，只是擔憂的看著趙濤。
　　“小語，跟小飛哥哥在壹起吧！只有小飛哥哥才是愛妳的，我保妳住別墅開跑車。哥哥不會嫌棄妳和這個垃圾的過去，別去念那個垃圾三本了，只要妳回來，這家醫院的副院長就是妳的……”那個小飛哥哥誘惑著張星語道，邊說已經走到了張星語和趙濤跟前。
　　趙濤挨得這壹下有點重，半天趴在地上起不來，說不出話。
　　“小語，妳看這個東西多猥瑣難看，像不像壹條毛毛蟲？他配不上妳，讓他跟他的那些爛貨們搞吧！做我家的少奶奶，我給張叔蓋個廟，把他的骨灰請進去，讓他享受香火。”他用腳尖不輕不重的踢了踢趙濤，嫌棄輕蔑的瞧著他，又拿電棍捅了壹下。
　　“嗚嗚嗚……”張星語開始掙紮但滿身保鮮膜結果可想而知。
　　“妳問問妳媽，剛才爽不爽，妳男朋友被她壹勾就上了，這樣的男人妳還要他幹什麽？！”他像還在床上窩著的白玉茹使個了眼色，白玉茹沒臉見張星語，別著臉道：
　　“星語，對不起，媽媽和趙濤在壹起了，但媽媽真的好舒服，他也……也射了兩次……妳把他讓給媽媽好嗎……跟妳小飛哥哥享福……”
　　地上的趙濤聽著這話內心哭笑不得，不知道他們是傻還是奸，就這樣能分開他和張星語？太小瞧鎖情咒了。
　　“好，讓我跟趙濤單獨談談。”被摘掉了口球，張星語道。
　　年輕男人和白玉茹對視壹眼，點了點頭，三人退出了門外，並沒有放開張星語，可能是想把這活留給趙濤。
　　“星語，對不起……”趙濤緩了半晌才能勉強做起來。他身上的三個攝像頭早就被收走，跟範峰失去了聯系。想來可笑，範峰給他的那個小電棍根本沒用上，人家的大電棍才真夠勁兒。
　　“妳走吧，別管我，妳救不走我的……嘶嘶……我只想問妳壹句……如果沒有余蓓沒有楊楠……妳最先認識我妳會娶我嗎？”她絕望又期盼的看著趙濤。趙濤壹時沒有回答，勉強支撐著站起來去揭張星語身上的保鮮膜。
　　“別別別……別揭開別揭開……別揭開啊！！！！！！”她激烈的抗拒著，最後聲嘶力竭的叫著，趙濤壹怔，張星語從來沒有這麽反對他做過什麽。
　　“星語，解開，我們走，相信我，能把妳帶回家。”
　　“呵呵，別白費力氣了，妳不是這的人不知道賀家的勢力多大，妳帶不走我的。只要妳好好的回去就好，求妳，別讓我擔心，以後讓余蓓楊楠她們好好照顧妳。”張星語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
　　“星語相信我，跟我走，我不許妳自己留下……”
　　“嗚嗚……啊……嗚嗚……妳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妳的事的……永遠不會……回答我，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好嗎？如果沒有她們妳會娶我嗎？求妳……”她梨花帶雨絕望的眼神讓趙濤壹陣陣絞痛。
　　“會，就算有她們我也會娶妳！在我心裏妳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是我對不起妳沒能讓妳當我的唯壹。只要妳跟我回去，我們會天天都在壹起，我會給妳披上婚紗戴上戒指，我們擺酒請客喝交杯酒，在親友見證下互相說我愛妳……我們回去旅遊度蜜月，就去妳最想去的濟州島，在那瘋狂購物，買下商場所有的紅裙子……”趙濤也被張星語訣別的話感染流下了眼淚。
　　“嗚嗚嗚嗚嗚嗚嗚…………趙濤我愛妳啊！我好愛妳啊！我好想把壹切都給妳！好想永遠跟妳在壹起……”張星語哽咽著道，她強忍著決堤的淚水唱道：“確定……妳就是我的唯壹……獨自對著電話說我愛妳……我是真的愛妳……嗚嗚嗚嗚嗚……BABY，我已不能多愛妳壹些……是否壹顆星星變了心……”
　　張星語磕磕絆絆的伴著哭聲唱著，幾乎沒有音調，這是她最想對趙濤唱的歌，但她五音不全始終不敢唱出來，在此時此景她拋開壹切對著趙濤唱了出來，趙濤也磕磕絆絆的夾雜哽咽跟著唱。
　　壹曲永恒。至少在這壹刻兩人是彼此的唯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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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妳媽的混蛋玩意，妳他媽的大晚上在這幹啥呢妳！”壹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沒等有人答話他又道：“玉茹，妳來這幹啥呢？妳穿的這都是啥？！小王妳這穿的啥？護士不能穿高跟鞋妳不知道麽？妳們這是怎麽回事？”
　　“爸妳怎麽來了？我和白姨有事辦呢！”
　　“妳辦事？辦什麽事？是不是有個叫趙濤的讓妳給抓起來了？妳快給我放了！”那男人吼道，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賀波。
　　“這跟妳有啥關系！”年輕男人也急了。
　　啪！啪！啪！啪！
　　門外響起了打耳光和巴掌打在身體上的聲音。
　　“跟我啥關系？跟我啥關系？妳還有臉問跟我啥關系！妳小子他媽的惹了多大禍妳自己知道不？妳個小王八犢子，還雞巴頂嘴！”
　　“賀總您別生氣，別打院長了，在醫院裏這麽大聲不好……”那個小護士顯然要拉架。
　　啪！
　　“小婊子，老子教育兒子妳摻和什麽！妳自己是個什麽臭逼玩意妳自己不知道麽？妳也配教育老子！瞅妳穿的那個雞巴玩意，宇飛都是讓妳們這幫小賤逼給帶壞了，我真應該給妳們調到金鼎坐臺去！把那幫小姐調過來當護士都比妳們強！”賀波甩了護士壹巴掌後罵道。
　　“賀哥，您別生氣，咱有話好好說。”白玉茹道。
　　“白玉茹，妳也不是好東西！妳和宇飛的事別以為我沒聽說！不看德林的面子我他媽的早就扇妳了！妳沒錢妳跟我說，妳跟我兒子幹壹起了，德林屍骨未寒妳他媽的還要屄臉嗎？”
　　“說！那個趙濤在哪！趕緊的給我帶出來！”
　　“就在裏面！”年輕男人含怒道。
　　門被踢開，發出咣當壹聲巨響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裏。
　　“星語？妳怎麽也在這裏？妳就是趙濤？”壹個五十左右歲的男人推門進來，個頭與趙濤相仿，方臉黑面，帶著驚訝的問道。
　　“我就是趙濤，您是哪位？”趙濤擦了擦眼淚，發現身上壹絲不掛，幹脆就這麽蹲在張星語的輪椅旁邊回問道。
　　“我是賀波。妳叫我賀叔就行，小趙妳受苦了，壹會賀叔給妳……還有星語擺酒壓驚。妳們千萬別跟妳們宇飛哥較真，我回去好好教育他。”賀波僵笑道。
　　趙濤能說什麽？只能好好答應。穿好了衣服在賀波賠笑中和張星語白玉茹走出了醫院。張星語說死也不讓趙濤解開她的保鮮膜，最後是白玉茹幫她解開穿了衣服，攙扶著她走出來。
　　賀波非要給他們設宴壓驚，但趙濤嚴詞拒絕，他只想早點回家。意外的，範峰並沒有來接他。
　　壹場訣別就在這麽搞笑的情況下戛然而止。在壹個女大學生眼裏如鐵的難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灰飛煙滅了。
　　“妳送到這就行了，我要和趙濤去火車站，妳自己回家吧。”張星語冷冷的對白玉茹道。
　　“星語……”白玉茹看著女兒和趙濤，慘然壹笑，站在那裏沒說話。張星語拉著趙濤徑直離開，趙濤回頭望了壹眼，看見的是白玉茹癡癡的表情。
　　兩人到了火車站已經淩晨。最快壹班車也要兩個小時才能來。只好在候車大廳裏等著。滿懷疑惑的趙濤撥通了劉維民的電話想把事問清楚。
　　正好老劉也想給他打電話，得知他已經平安松了壹口氣，告訴了他情況原委。
　　他剛被打暈抓起來的時候另壹邊的範峰劉春迎就知道了。本想定位壹下趙濤位置，沒想到趙濤被拖進了地下室根本沒信號。兩人心說壞了，趕緊向上匯報。沒過幾分鐘，劉維民就知道了這事。他怕趙濤出事幹脆直接把事告訴了黃初老道。老道士果然神通廣大，馬上就安排人平事。經過壹番人找人，終於找到了那邊市公安局政委。這跟賀波都是老熟人了，壹個電話打過去要人，給賀波弄了個懵圈——他根本不知道趙濤是誰啊！可是人家說得言之鑿鑿，甚至連人的位置都說出來了，他不得不信。拍著胸脯保證不用警察插手自己能妥善解決，連夜出來去了醫院，把自己兒子抓了個現行。
　　原來事情跟範峰他們分析的完全不同。賀波雖然名聲不好但夠講義氣，朋友妻不可欺，白玉茹雖美但他從來沒覬覦過。也正是因為他太講義氣，平時讓張星語她爸覺得欠他太多，生了重病也只問他借了三萬塊錢，導致英年早逝。
　　老子講義氣跟兒子可沒什麽關系。他賀宇飛二十有八，曾去新西蘭當了幾年留學垃圾，本就是個色鬼經過幾年的放縱更無法無天。他爸沒辦法只好把醫院院長的位置給他讓他收收心。這小子從小就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白玉茹嬸嬸有著幻想。在那個美熟女不多見的年代白玉茹的模樣氣質比年輕小模特還勾人。這回趕上她家欠債落難簡直是天賜良機，從醫院賬上劃走壹筆錢給白玉茹順利把這個心眼不怎麽多的女人搞上了床。
　　後來不知怎麽的又想搞張星語這才出了這些事。賀波知道這次得罪了大人物當著趙濤面扇了賀宇飛好幾個耳光，追著攆著要賠罪，但趙濤驚嘆黃初老道的能量之余，壹點跟他周旋的心思都沒有，這才抓緊離開。
　　“賀宇飛跟我從小就認識，他比我大好幾歲，絕對不是青梅竹馬，也就是過年過節去他家的時候見過幾面而已。其實我早就知道他跟我媽在壹起了，嗚嗚……惡心死了。我明明都已經替她還錢了她還這麽做，她把爸爸當成什麽了？”張星語在趙濤懷裏哭道。
　　“可能是誤會吧，她覺得妳願意跟我在壹起是我給了妳錢。她這麽做也是愛妳。”
　　“愛我？愛我她就要讓我跟賀宇飛搞對象？賀宇飛是什麽人她不清楚嗎？她們故意讓我在隔壁看著監控妳們怎麽做愛，聲音那麽大讓我聽著，呵呵，妳不知道，她有多賤，讓賀宇飛給她穿乳環……額……妳知道……呵呵，她們以為這就能讓我死心，呵呵笑死人了……搶女兒的男朋友，虧她能想出來……”張星語停頓壹下，又道：“妳知道我為什麽在整形醫院嗎？”
　　趙濤沒吱聲，瞅著張星語。
　　“因為賀宇飛不想玩妳的破鞋，她們……嗚……她們……她們給我補了處女膜！幸虧妳來的早，要不然就見不到我了。嗚嗚嗚……”
　　啊？？？趙濤恍然大悟。
　　“什麽叫見不到妳了？妳答應過我什麽不記得了嗎？！”趙濤嚴肅道。
　　“嗯……我的頭就是他想摸我我撞的。我對他們說要是碰我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正好妳被他們抓到了，他們嘁嘁喳喳研究了半天，我還以為是什麽壞主意，原來是想讓我看妳和我媽做愛！呵呵，我就是個笑話…………”
　　趙濤很無語，原來是這麽回事。賀宇飛和白玉茹的腦回路也是感人。
　　幸好補處女膜需要養幾天再拆線，讓張星語沒有被賀宇飛上了，要不然以張星語的脾氣真能從樓上跳下去。壹想到跳樓二字趙濤心裏就絞痛。
　　既然話說開了，他現在最擔心的已經不是精神狀態不太好的張星語而是已經被鎖住的白玉茹。
　　“星語，那個……我想問妳件事……我已經跟……跟阿姨那個了……萬壹，我說萬壹，她要是也愛上我怎麽辦？”再斟酌詞語也沒法把這話說得好聽。
　　“呵……呃……真的會嗎？”張星語目光灼灼的盯著趙濤。
　　“呃……也，也不壹定，我就是說有可能……妳放心……這事我都聽妳的……”趙濤不敢看張星語的眼睛心虛的道。
　　“哈……那能怎麽辦？那就讓她也過來跟我們住壹起唄！就是要求妳別讓余蓓她們太瞧不起我們母女了，給我們留點臉面。”張星語嘆了壹口氣，有點陰陽怪氣的說道，話語裏充斥著無奈的絕望。
　　“那……那可是妳媽媽啊……”趙濤輕聲道。
　　“呵呵呵……就因為她是我媽我才讓她來的！妳不知道妳的女人都多愛妳！對，妳永遠都不知道！我就算看著教科書也會覺得那些字形成了妳面孔的圖案！就算剛被妳弄高潮做夢的時候還會夢見跟妳做愛！妳不在的時候只有想著妳才會好過壹點！不管她對我做過什麽她都是我媽啊！我怎麽能忍心讓她天天忍受看不見妳的煎熬。哪怕徹底不要臉了，母女倆都給妳做小也無所謂了！”說完不知是哭還是笑。
　　“星語，妳和小楠小蓓都是我的正牌女友。”
　　“正牌女友？這只是余蓓楊楠還有我自我安慰的身份吧！妳其他的女人們誰承認過？誰能甘心承認？就算妳要結婚論感情有余蓓在先；論能力相貌有金琳；論學習前途有孟曉涵；論有錢有蘇湘紫；論能幫上忙有於鈿秋；就連楊楠也是最少吃妳醋的，身材也是最好的，甚至她還能主動給妳找女人！她們誰都比我強！只有我什麽優點都沒有，連我最自信的長相在她們裏也不出眾，我憑什麽跟她們爭！嗚嗚……”說完她又撲在趙濤懷裏哭了起來。
　　“可是我知道妳最愛我啊……”趙濤柔聲道。
　　“可妳不愛我啊！我知道妳說愛我都是騙我的，可我就是喜歡被妳騙……嗚嗚嗚……我什麽都沒有還欠了壹屁股債要妳還……只有我是妳的累贅……嗚嗚嗚……沒有我妳也不用屈服給蘇湘紫那幾個臭錢了……嗚嗚嗚……都怪我，只有我們四個人在壹起的日子多好啊……”
　　“不，星語，我真的愛妳，妳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特別的那個。”
　　“最特別？呵……對，最特別，我要做最特別的那個……”張星語夢囈般道。
　　“星語，我不許妳有意外，妳以後不許再那麽剛烈。妳要是不聽話我就不客氣了。”趙濤抱著她耳鬢廝磨道。
　　“不行，我的壹切都只能給妳，誰逼我我就去死，寧死不屈！我要永遠都是純潔的。”
　　啪啪啪！趙濤打了張星語屁股三下。
　　“那妳做我的小狗吧，小狗都最忠於主人。妳既然把壹切都給我那我就都接受，什麽都不給妳留。永遠聽我話，當我的小奴隸小寵物。”
　　“嗚嗚……嗯……”
　　“那好，主人的第壹個命令就是妳無論如何不許想不開，妳的肉體是主人的，不許把它弄壞。只有在主人的籠子裏才能處置它！”
　　“嗚嗚……妳耍賴！”
　　“妳是主人最親親的小母狗，主人就是要耍妳這個小寵物。”
　　“嗚嗚嗚……汪汪汪……麽麽……”張星語哭著哭著忽然笑了出來，摟著趙濤脖子梨花帶雨笑靨如花，輕輕的學了幾聲狗叫，狠狠地親上了趙濤的臉頰。兩人就這樣擁在壹起。
　　嗡嗡……張星語手機響起，壹條短信過來了。
　　星語：
　　媽媽已經能理解妳和趙濤的感情了。是媽媽錯了，媽媽不該想要拆散妳們，更不該強迫妳回來。媽媽給妳道歉，對不起，我親愛的寶貝。這壹切都太晚了，媽媽沒有臉當面跟妳說對不起了。以後妳要好好的跟趙濤在壹起，不離不棄。媽媽走了，永別了我的寶貝。
　　愛妳的媽媽